濱州臨海漁村。
一間廢棄的窩棚裏,三個男子湊在一起,正在包紮身上的傷口。
領頭的男子是個連斌絡腮胡子,別人都叫他大胡子,剩下的兩個是他的遠房侄子。
“你倆都沒事吧?”
兩個年輕人身上的傷不重,但鼻青臉腫,渾身都是泥土,看著就沒少摔。
“叔,我倆莫事。”
“叔,你這傷?”
大胡子就慘點,不僅身上摔的不輕,後背上還有一道刀傷。
“叔沒事,這點小傷不算什麽,重要的是我們一定要有人逃出去,把消息傳給其他蚍蜉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叔,那些狗日的就在附近,乾脆我們躲進附近的山裏算了,消息讓別人傳吧。”小一點的侄子渾身都在顫抖,剛才的死裏逃生讓他心有餘悸。
“啪!”
大胡子一個耳光扇過去,“狗日的,說什麽?”
“褲襠裏沒長家夥什嗎?一點男人樣都沒有?”
“死了多少兄弟才將這封信送出來?若是讓這些狗日的占了齊地三州,祖宗的臉都丟儘了!”
“我可告訴你們倆,但凡有一口氣在,就給我往外跑,別看這幫狗日的現在囂張,等大將軍一到,這幫倭寇一個都不留!”
大胡子正在教育後輩,不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叫。
大胡子一把抓起刀,也不顧後背的傷,拉著兩個侄子就跑。
天色黑黢黢的,遠處的海浪還在拍打著礁石,十幾個倭國浪人打扮的人,進了小漁村。
漁村不大,隻有十幾戶人家,都是靠海吃海的普通漁民。
浪人們根本沒打算悄悄的搜索,直接用火把點燃草屋,將所有人全部帶了出來。
漁民們還懵著,都是些老人和孩子,男丁基本都沒有,並非出海打魚,而是被抓了壯丁。
其中一個浪人操著生澀的夏國話,詢問漁民們大胡子的下落。
漁民們隻是聚集在一起,老人婦女抱著孩子,根本就不明白這些浪人在說什麽。
“八嘎!”
一刀揮舞,站在最前麵的老人直接被劈死!
“啊啊啊!”
漁民們想跑。幾個浪人衝上來就開始屠殺,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,全部都跑不掉。
大胡子就藏在岸邊的樹林中,現在隻要他們不顧及眼前的殘局,就能跑出包圍圈。
大胡子的眼睛血紅,牙齒咬的吱吱響。
“特麽的,你倆帶著東西跑,就去我說的那個鎮子!”
“叔,別去了,我們一起走吧!”
大胡子一把推開侄子,還在屁股上踹了一腳,“別婆婆媽媽的,老子引開他們,你們快走!”
兩個青年已經淚流滿麵,父母早就被倭寇給害死了,是胡子叔護著他們,早就和父親一樣了,雖然平時非打即罵,但兩人還是舍不得獨自逃生。
“別娘們唧唧的,我們蚍蜉的話怎麽說來著?”
兩個青年帶著哭腔齊聲說道,“蚍蜉雖小,無處不在,改天換地,生死不悔!”
“嗬嗬,改天換地,我是看不到了,你倆應該可以,別忘了給老子念叨念叨。”
說吧,大胡子趕走兩個侄子,拿出一張弓來,一箭射出,正中一個浪人胸口!
浪人們嘰裏呱啦的喊起來,向著大胡子的方向跑來,剩下的幾乎漁民趁亂跑了。
大胡子又射出一箭,可惜沒中,浪人已經跑到眼前,拔刀就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