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已經是海邊了，後麵就是大海，沒有海船，難道去喂魚嗎？

無助，恐懼，緩慢的折磨，這些讓人崩潰的情緒交織在一起，在倭寇中傳播，根本沒有人站出來鼓勵大家拚一把，哪怕他們的人數還不少。

民族的性格此時就顯現了出來，若是成州軍陷入這種絕境之地，別說幾萬人，就算隻有幾百，也不會這樣坐以待斃，必然發起最後的衝鋒。

殺一個夠本，殺兩個賺一個！

但倭寇就不一樣了，別看平時嗚嗚渣渣的，又是武士道，又是效忠天皇的。

等到了絕對強者麵前，膝蓋和脊梁就變彎了，下跪磕頭叫爸爸都是常規操作。

“殺！”

“殺！”

“殺！”

兩軍接觸，勢如破竹，沙灘之上簡直就變成了屠宰場，四處都是流淌的鮮血和痛苦的哀嚎。

成州軍穩步推進，穩紮穩打，就這麽機械一般的將戰線向海邊推去。

每走一步，都有無數的倭寇喪生，此刻的朝陽鮮紅似血，一群群的烏鴉盤旋在天空，等待著饕餮盛宴的開始。

先是平推收割，然後四處補刀，這一場單方麵碾壓式的屠殺，終於在臨近午時的時候結束了。

薑哲踩著鮮紅的沙灘，來到一群俘虜的麵前。

這幾十個俘虜是最後剩下的倭寇了，也是刻意留下的“信使”。

鬆野也在其中，此刻的他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威風和信心，跪在血水中痛哭流涕，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。

所有人的一隻耳朵都被剁了下來。

“你就是鬆野？倭寇的將軍？”

鬆野趕緊磕了幾個，哭著說，“是小人，大將軍饒命呀，我們都是被辛貴仁和老神代騙過來的呀！”

薑哲似笑非笑，“你們的幕府將軍和什麽天皇，不是想要齊地三州嗎？現在怎麽成被人騙了？”

鬆野自然不敢說幕府將軍和天皇的壞話，所有的屎盆子都往老神代將軍和辛貴仁的頭上扣，反正他們也不知生死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會饒你們一命，還會給你們一條可以航行到倭島的海船。”

“不過你們要帶幾句話，還有一些禮物回去給幕府將軍和天皇。”

鬆野還以為薑哲這是在和倭島緩和關係，心中大喜，這樣自己也算是挽回一點點失敗的罪過。

“這三十多個大箱子，是我送給幕府將軍和天皇的禮物。”

旁邊的士卒打開箱子，嚇了鬆野一大跳！

竟然都是人的耳朵，密密麻麻的堆放在大箱子裏！

“回去告訴幕府將軍，八萬三千兩百隻耳朵，不夠償還齊地三州老百姓的血債，最少還要再加二十二萬！”

“讓他和天皇親自給老子送過來，或者，我親自去倭島取！”

鬆野此刻已經嚇尿了，他當然不明白薑哲為什麽還要二十二萬人的耳朵。

“滾吧，船上沒吃的，能不能回去，你們自己看著辦，反正我隻需要一個人傳話就好。”

幾十個傷殘的倭寇相互看看，似乎明白了薑哲的意思。

“來年春來無事時，馬踏東京索舊債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