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斯聞言扯了扯嘴角，“你是唯一一個如此看我的人，但凡在人類中調查下，我可跟善良完全不沾邊。”</P>

一如當初第一次抓到對方時，對方說的那番肺腑陳詞一樣。</P>

崇拜他，仰慕他，相信他是個好人。</P>

“那你，不欺淩弱小，站在正義那方。”萊伊道。</P>

“我率兵打仗上百場，國與國之間不分對錯，強者統治一切，物競天擇，弱者敗。”菲利斯道。</P>

萊伊：……</P>

瑪德，菲利斯怎麼回事，為什麼一直反駁自己，把話他的都給堵死了。</P>

他誇誇他他還不樂意了？</P>

“但賭場那次，你確實對我手下留情了，放走了我。”萊伊道。</P>

“可後麵沒有，後麵我是真的想抓你。”菲利斯說。</P>

萊伊：……</P>

萊伊深呼吸一下，眼神定定的看著他，問：</P>

“你到底要表達什麼？”</P>

“我不跟你談正事。”菲利斯說。</P>

“那就免談了。”萊伊咬牙道。</P>

他不會讓海涅他們替他頂罪，人類不會放過他。</P>

“你確定免談？皇帝已經做出讓步，我也已經全麵搜查各大貴族豢養的獸人，一切都在向你們有利的方向發展。”菲利斯說。</P>

“明知是火坑，我老大不會跳的。”萊伊道。</P>

“你非要抓人，那抓我好了，隨便。”</P>

菲利斯看著少年，握緊拳頭，一時沉默中。</P>

這到底是不顧一切的忠誠還是……另有其他？</P>

為什麼每次都是萊爾墊後，為什麼最危險的事都是他來做？</P>

獸人團夥的老大推出一個隻擅長逃跑的小獸人，武力值一般般，力氣更是沒幾分。</P>

除了那張臉，一顰一怒，都萬種風情。</P>

美人計。</P>

菲利斯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。</P>

獸人也許一開始就打定這個主意，所以才讓萊爾接近自己，分明實力差勁，但卻還是送他到自己麵前。</P>

菲利斯單手叉腰的看向一旁，右手扶額。</P>

他為什麼一開始沒想到呢？</P>

可能一開始他以為他不會“上當”。</P>

當時不知曲中意，再聞已是曲中人。</P>

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，他也早已上鉤了。</P>

第一回被“算計”，菲利斯扭頭看向少年。</P>

少年歪頭，眼神疑惑，還是那麼無害清純，沒有半分心機。</P>

菲利斯張口，想說點什麼，又不知道說什麼。</P>

萊爾是無辜的嗎？他是一開始就有意勾自己，還是……</P>

菲利斯想起對方各種狡黠靈動，賭場初見的肺腑告白；</P>

遊輪上幾乎不著衣物和自己打架；</P>

桑地洪水豁出性命去救大黑，還抱著自己睡一夜等等……</P>

這隻貓，絕不無辜。</P>

菲利斯這麼想著，反應過來這是計謀，但……</P>

看著少年那副表情和神態，抱著大黑，眼神清澈。</P>

他算是知道為什麼飛蛾明知是火還會撲，魚明知是鉤卻還會咬。</P>

人心抵擋不住的，最大的變數就是人心，在絕對的理智和客觀現實下都要屈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