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芝手裡捧著茶水,聽到周鈺被打,先是愣住了,想笑又不敢笑出來,忙點頭,趁著轉身時偷偷笑了下。
真是暢快。
得謝謝打人的好漢,幫姑娘狠狠出氣了。
屋裡的葉婉寧姐妹聽到婆子的話,還沒等雲芝開口,葉婉華被嚇哭了,“天子腳下,怎麼會有這種事?”
葉婉玉同樣氣憤,在她們這裡,還不知道周鈺與許竹苓的關係,任然把周鈺當成未來姐夫,“報官,一定要報官!”
“妹妹們彆激動,周郎是朝廷命官,他被人打了,衙門的人肯定在查。”葉婉寧猜不到誰動的手,上輩子沒發生這種事,但她心中同樣興奮,“我去周家看看,你們千萬瞞著祖母,她老人家受不了驚嚇,等我去周家確認周郎傷勢後,我自個去回話。”
“大姐姐放心,我們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。”葉婉玉給妹妹遞了帕子,“快擦擦眼淚,你這般愛哭,以後找個厲害的婆家,豈不是天天抹眼淚?”
“啊?”葉婉華圓圓的眼睛呆住了,葉婉寧讓二妹妹彆嚇唬人,帶著雲芝往周家去。
此時的周家,許竹苓收到消息後,放心不下周鈺,偷偷跑了過來。
看著床上臉腫成豬頭的周鈺,許竹苓心疼地抹眼淚,“查到誰乾的了嗎?”
周鈺臉疼得發麻,他昨晚與同僚吃飯,馬車突然壞了,想著路程不遠,乾脆走路回去,結果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,套了麻袋就打。
那些人搶了他的錢,扒了他的衣裳,若不是打更人發現他與風染,在街上吹一宿的冷風,不死也得燒壞腦袋。
他身上倒是還好,就是臉挨了好幾拳,這會不想說話,和許竹苓搖了搖頭。
“太囂張了,皇城裡竟然毆打朝廷命官,實在無法無天。”許竹苓讓人拿藥來換,風染進來後,小聲說大夫還在等醫藥費。
重新安頓許竹苓要花錢,周鈺平日吃穿也要用好的,原想著到了領葉家月錢的日子,結果葉家不給了。突然出了這種事,周鈺傷在臉上,得用上好的藥才能不毀容。
一下子,周鈺拿不出醫藥費來。
風染也被打,但比周鈺好多了,窘迫地看著主子。
許竹苓看看周鈺,再去看風染,掏出錢袋,“我這裡有些銀錢,表哥的傷要緊,你快拿去給大夫。”看風染出去後,許竹苓讓周鈺放心,“表哥可能沒聽說,葉婉寧運氣好,買的荒地被隆玉公主看中,掙了許多錢。下個月成婚,她肯定會帶過來。”
說到這個,許竹苓心裡犯酸,她並不覺得自己比葉婉寧差,隻是投胎不如葉婉寧,不然以她的容貌性情,肯定會比葉婉寧多人傾慕。
等葉婉寧嫁過來後,她一定要親自給葉婉寧下絕子藥,才能安心。
周鈺囊中羞澀,連醫藥費都得許竹苓來付,麵子上過不去,擺了擺手,示意許竹苓先回去。
“我還是留在這裡伺候表哥吧,風染手笨,哪裡有我仔細。”說著,許竹苓給周鈺掖了掖被角,“姑母馬上到京城了,若是讓她看到你這樣,姑母會著急上火的。”
聽此,周鈺沒再反對,“楓哥兒呢?”
“我讓奶母看著,不會有事。”許竹苓掃了眼屋子,她很少來這裡,想到葉婉寧即將成為周家女主人,心裡又妒又恨,麵上卻還要裝出大度,“聽聞大戶人家嫁女,都會提前把嫁妝送到夫家,葉家何時送嫁妝來呢?”
周鈺也在想這個事,周家沒有家底,不說以後官場上的打點應酬,就說下個月成親用的銀錢,他現在都拿不出來。他是新科狀元,不少人盯著的對象,若是婚宴太寒酸,豈不是被人笑話?
他想結交的,都是京城權貴,下了喜帖把人喊來,總得招待得舒舒服服。
這事他和葉家大郎暗示過,葉家大郎心疼妹妹,立馬主動說會送銀錢來辦婚宴。離婚期隻剩下二十餘日,卻還不見人送錢來。
怎麼回事呢?
“應該快了。”周鈺想了想,葉家大郎這個人沉穩靠譜,不會說話不算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