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如棠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容,她今天非要收點利息回來,就拿慕容緋月開刀吧。</P>
“咱們府裡掙得少,用的多。就是金山也到不了慶哥兒幾個長大,不用幾年便吃空。”</P>
“我怕老夫人為這些俗務操心,便一直沒有說。今天也是大嫂有所質疑,我才攤開來說。”</P>
慕容緋月:“……”</P>
她沒有質疑,隻是多問了兩句。</P>
“都說管家鑰匙不好拿,不如老夫人一並尋了好人來管家。比如大嫂?或者瓊羽?”</P>
周老夫人略微識得幾個字,不做睜眼瞎。</P>
於生意上的東西不明白。</P>
她嫁進周家,周老爺子不過是個窮酸秀才,還沒有考上舉人。</P>
她隻淡淡看了一眼幾個大項,聞言麵色陰沉。“一個寡婦管家成何體統?瓊羽才十四歲,應該學著點管家。”</P>
蘇如棠不說話。</P>
漫不經心的喝茶,仿佛這裡的事情與她無關。</P>
周老夫人不過想著蘇如棠不能生養,那些銀錢嫁妝給誰用都是用。</P>
不如拘來給府裡眾人用。</P>
慕容緋月低垂著頭,心底卻在詫異蘇如棠怎麼敢扯下遮羞布。</P>
不怕往後慶哥兒幾個長大了,置她這個嫡母不顧嗎?</P>
蘇如棠所擁有的都是她的才對。</P>
素英緩聲道:</P>
“老夫人,從賬本上看府裡確實入不敷出。去年一年,入賬隻有三千多兩銀子,花費卻高達七千多兩銀子。”</P>
周老夫人心頭一突。</P>
啞聲:</P>
“這麼多?”</P>
秋菱回到了蘇如棠旁邊,在她示意下開口道:</P>
“奴婢看了有幾處莊子田地沒有入賬,反而讓我們二奶奶一個外姓人的嫁妝貼補公中,供府裡老少一眾人……”</P>
她聲音不大不小,確保都聽見。</P>
蘇如棠低喝:</P>
“彆說了。”</P>
秋菱委屈的嘟嘴:</P>
“前幾天舅母府上還派人來問原本給了二奶奶的玻璃炕屏在哪裡。</P>
過幾天太傅府要請個重要客人,若是這裡暫時不用,先借過去略擺幾日再送回來。”</P>
蘇如棠裝作不記得。</P>
“玻璃炕屏?應該在私庫吧?”</P>
秋菱抬眼看了下周老夫人。</P>
周老夫人臉色一變,那玻璃炕屏被她借了去。壽宴的時候讓眾人看看,周府也是有好東西的。</P>
之後一直裝傻沒有還回去。</P>
素英接觸到周老夫人的眼神,忙笑道:</P>
“去年老夫人壽宴,二奶奶拿出來擺了兩日。也是給世家大族看個熱鬨。”</P>
秋菱不悅的嘟噥:</P>
“既然是擺了兩日,就該還回來才對。”</P>
在周老夫人發火之前。</P>
蘇如棠假言厲聲:</P>
“秋菱,閉嘴。也就是老夫人仁慈,換一個心胸狹隘的一準責罰你亂插嘴。”</P>
秋菱忙跪了下來。</P>
“多謝老夫人仁慈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</P>
一句放肆就這麼堵在周老夫人喉嚨裡,讓她上不得下不去的難受。</P>
隻能氣憤的剜了一眼。</P>
“玻璃炕屏送回去吧。我年紀大記憶不好,凡事得要你們提醒。”</P>
看到周老夫人憋屈的樣子。</P>
蘇如棠心情大好。</P>
她放下了茶盞。</P>
起身屈膝低頭道:</P>
“從入了周家門,我自問侍奉公婆,管理家務。幫夫君結交人脈,教養子女、為夫君納妾開枝散葉,如此種種沒有任何錯處。”</P>
“填進去嫁妝不說,還讓人質疑理家不公。實在是讓人心寒……許是我年輕不懂事,才能上有所缺失。</P>
老夫人,這管家職權還是另尋她人吧。”</P>
秋菱將對牌盒子放在了老夫人麵前。</P>
周老夫人蹙眉,如今周家不比她年輕那會府裡人口簡單。</P>
幾十年下來,府裡上下一乾人少說也有二三百人之多。</P>
管起來不是一件簡單事情。</P>
她想了想,一臉和藹道:</P>
“如棠,今天是我年老昏聵。聽的婆子們嚼舌根,不分青紅皂白的說了幾句。看在祖母年老的份上,你快彆說賭氣的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