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如棠使了個眼色,“春熙,把姑奶奶欠我的嫁妝單子給她。我不需要你給我的機會。”</P>
“你變了。”周雲喜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。</P>
她眼底充滿了憤怒和羞辱,“你以為我想要你的東西嗎?我看得起你,才給你一個機會。憑你一個二嫁女怎麼敢嫁給我二哥?”</P>
蘇如棠站起來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</P>
“憑我是蘇侍中的孫女,憑我外祖父是故去的太傅。憑我娘家個個人中龍鳳,憑你二哥跪在戾太子府前昭告天下才讓皇上同意了這門親事。”</P>
“你身邊的手帕交都是小官之女。我的手帕交最低也是三品大員的女兒。”</P>
周雲喜捂著自己的臉。</P>
“你又打我?”</P>
周老夫人怒火中燒,一個個的都不在乎周府的顏麵。</P>
周承儒的尊嚴就不是尊嚴嗎?</P>
“打你怎麼了?這份嫁妝,不還也得還。”蘇如棠眸色堅定,“春熙,把嫁妝單子給姑爺。”</P>
“你敢?”周雲喜直接上手把單子撕了。</P>
蘇如棠譏笑:</P>
“撕了就沒事了嗎?以為我隻有這一份嗎?我再給你十份八份,接著撕啊。”</P>
周老夫人一拍桌子,“蘇如棠。你至於嗎?都是一家人何必鬨的那麼難看,那銀樓的夥計還在等著。你先把賬給結了,咱們關起門來再商議以後的事情。”</P>
蘇如棠看著老夫人那副算計的嘴臉。</P>
語氣堅定的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,“不想難看,就把頭麵退了。她去把那一千多兩銀子的步搖給結了。”</P>
“不是六七百兩嗎?怎麼又一千多兩了?”崔氏尖聲。</P>
“你的好女兒送了兩個手帕交。可不就是一千多兩嗎?”蘇如棠語氣裡充滿了譏諷,“既然建州節度使府不差銀子,那就自己付。”</P>
“什麼?”</P>
崔氏眼前一黑,“雲喜,聽娘的話去退了吧。”</P>
“不。”周雲喜是個要麵子的人。</P>
即使退了,也要等過幾天。她參加完老夫人的生日,到時候找個借口退了也成。</P>
“娘,夫君手裡有銀子。隻是昨晚跟我置氣,我才想著讓二嫂先墊付一下。過兩天我再拿了銀子還給二嫂就行了。”</P>
周雲喜哭著說道:</P>
“這會就退給銀樓,人家怎麼看我們周府?”</P>
崔氏無措的看著周雲喜,好似她說的很有道理。她看向蘇如棠,“如棠。娘求你了,幫幫雲喜吧。”</P>
“她到底還小。過幾天再把銀子還給你。雲喜會記得你的恩情。”</P>
恩情?</P>
蘇如棠前世被這兩個字捆綁了一生,連帶蘇家滿門被滅。這輩子,隻想忘記素質過屬於自己的缺德人生。</P>
“你看她像是記得我恩情的人嗎?那些嫁妝就是給狗,都懂得搖尾感謝。”蘇如棠眉眼間滿是譏諷,看向周雲喜的眼睛像寒冰一樣。</P>
她今晚來到這裡,就是想要徹底鬨翻。</P>
借此讓王權督促周雲喜把嫁妝還回來,哪怕王權折算成銀子也成。</P>
崔氏的心涼了半截。</P>
“如棠。你不能這麼狠心。”</P>
蘇如棠站起來,這個平時軟弱的婆婆關鍵時刻,也會露出她的本性。</P>
她心裡釋懷了。</P>
這樣的一家人,報仇的時候一定不能心軟。</P>
“非要那一套頭麵嗎?夫君一個月俸祿多少?他要是有這四萬多兩銀子,在外麵周旋起來也便利許多。”</P>
蘇如棠環視一圈,“老夫人和夫人想過沒有?你們倚仗他生活,卻又扒著他吸血。”</P>
“誰想過他的難處?”</P>
老夫人和崔氏被問的啞口無言。</P>
說周雲喜的事情,怎麼又到了周承儒身上。</P>
門口。</P>
周承儒和王權二人站在那裡,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沒了夏天的熱,竟然像是冬天一樣。</P>
王權心裡惱怒,周雲喜怎麼敢?</P>
更是敬佩蘇如棠的為人。</P>
周承儒沒想到懂他的居然是蘇如棠,心裡不禁百感交集。也暗暗下定決心,這次絆倒了蘇家,他也會讓蘇如棠在周府的後院安靜的養老。</P>
就讓她做個貴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