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咚咚咚」。
一連磕了好幾個頭。
營帳裡的其他人都愣住了。
殤厭聽到了磕頭的聲音,才抬起頭望著孔規。待他磕了頭,才漫不經心的開口:
「犯錯了?」
孔規額頭腫了起來,「是犯了錯。」
「說。看看夠不夠留你一條狗命?」殤厭半靠在椅子上。
先是讓孔規講了怎麼攻打的臨城。
聽到孔規那罵人的話,眸色緩和了許多。
孔規學著自己罵人的那些話,講到興起連小調子也哼了兩句。說到了後麵,跟鵪鶉一樣跪在了地上。
「末將把銀子分了些給將士們,一個士兵最少也拿了二十兩銀子。」孔規大著膽子開口:「既然攻城自然要先分給將士們,他們死在戰場上也能送點銀子回家養家餬口。」
「糧食,讓老百姓去搶了。」
「餘下的銀票和珠寶、黃金都在外麵。」
孔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,口水也噴了出來。他這人愛流汗,如今天氣又熱。這會身上的味道有點像茅坑裡的臭腳。
隨著他在營帳裡的時間越長,味道越是讓大家覺得酸臭。
殤厭好似沒有聞到味道一樣。
「你做得對。分了銀子是應該的。」殤厭想到死在邊疆的無名士兵,心裡湧出一股難以言說的荒涼。
「傳令下去,以後傷亡的士兵多增加一倍的撫恤金。」
「咱們士兵的俸祿太低了。」
他沒說增加多少,隻說讓兵部商議了之後擬出一個章程來。
孔規很高興。
又說到了臨城被火燒的事情。
殤厭沒說話,聽著他說完。還是沒說話。
營帳裡很安靜。
安靜的讓孔規有點緊張,他這個人隻要一緊張就會放屁。
先是一個悶屁。
孔規鬆了一口氣。
旁邊的人屏住了呼吸,這味道像是你在茅房裡拉屎,有個人拿著炮仗炸了茅坑一樣的味道。
孔規一臉喪氣。
突然……
菊花有了動靜。
殤厭嫌棄的瞪了一眼,「把他丟到前麵的池塘裡。」
「好咧。」
一左一右兩個副將駕著孔規出去,殤厭自己也受不了跟著出去。
「這傢夥怎麼一身毛病?」
孔規被丟進了池塘裡。
「喂,趙航、李威。你們怎麼還真的把我丟到池塘?」孔規從池塘裡冒了出來,「老子跟你們沒完。」
趙航冷笑:
「我們是奉旨行事,你想怎麼沒完?」
孔規乾脆脫了衣服丟到了岸上,他在池塘裡洗了個澡才上來,上了岸又發現趙航把他的衣服拿跑了。
氣得他找了個大的葉子遮住關鍵的地方。
一路上罵罵咧咧地跑回去。
路過的將士們想笑又不敢笑。
個個快要憋出了內傷。
連日來籠罩在大家心頭的壓力,因為孔規光著身子在軍營裡奔跑倒是讓眾人多了樂趣。
孔規換了衣服。
跑去跟殤厭告狀。
「皇上,末將本就大齡還找不到媳婦。這下子名聲也沒了,更是找不到媳婦。」
殤厭笑道:
「你給朕好好立功,等凱旋回京的那一天。朕給你機會去追求皇後身邊的侍女如何?」
孔規喜上眉梢。
又不好表現得太過,隻好忍著高興。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了耳邊,「末將就等著皇上這句話了。到時候可不要在她們麵前說末將的糗事。」
孔規話說得響。
肚子咕咕叫的也響。
殤厭點頭,「嗯。朕說話算數,明天是關鍵的時候。趕緊去吃飯吧。」
孔規高興地出了營帳。
李威來到了孔規旁邊,一隻手搭在了孔規的肩膀上。「皇上說了給你機會追求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,又沒說直接給你賜婚。你高興個猴子毛?」
「老子就高興。你不切了子孫根,有機會去接近皇後的侍女嗎?」
李威摸著下巴一想。
「對哦。我也要跟皇上討一個接近皇後侍女的機會。」
「你……」孔規上下打量了一下,「長得白白淨淨,穿上衣服扮一個小娘們也像。皇後身邊的侍女一準看不上。」
李威長得唇紅齒白,太陽一曬那皮膚就是白裡透著紅。
「我呸。你滾,你長得五大三粗,皇後身邊的侍女看不上你。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
孔規笑了笑,「李威。隻要咱們活著回去,哥一定替你找個絕色的媳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