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不能怪常樂感到如此訝異,因為他跟唐促去過天幺九家那麽多次,從來沒在天幺九家看到過這副麻將牌。
唐促也同樣因為這一副麻將牌感到驚豔,它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陳列在眾人眼前,就連裝這副麻將牌的盒子都不像是尋常之物。
“天幺九,財不外露的道理你應該懂吧?這東西一看就很珍貴,你帶著它在路上長途跋涉,要是因為路途顛簸,這麻將牌有了什麽損壞,恐怕不止你一個人會感到心疼。”
唐促一本正經的樣子被天幺九看在眼裏,但天幺九卻並不在意。
“這麻將牌是我爸的,前段時間他送給我了,就由我自由支配了。談不上祖傳的傳家寶吧,隻不過是早些年家附近有個拾荒老人無兒無女總是吃不上飯,我爸看他可憐,麻將館裏炒菜的時候就會叫他過來一起吃。”
“後來有一天他來我家,非要我爸收下這副麻將牌。我爸最開始當然不肯要,但是那老人執意如此,最後我爸隻能無奈收下。之後沒過多久,那老人就去世了。”
天幺九拿出左上角那張麻將牌輕輕撫摸,不用看他就知道,這是他特意擺放在這裏的那張幺雞。
“算了算了,別玩了。這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的,弄壞了都犯不上。”
就連富家公子哥白寒都知道這麻將牌不普通,再加上那如白玉般的觸感,包括另外兩人在內,一時間大家都準備放棄打麻將這個選項了。
“再鋒利的寶劍如果隻是藏於劍鞘之中,那它也就失去了生而為劍的意義。麻將牌也是如此,如果一直被放在盒子裏不被使用的話,它也會覺得很難過的吧。”
天幺九眯眼笑著說道。
與此同時,他將盒子中的麻將牌逐一拿出來,放在麵前的矮腳折疊桌上。
這可能是他們第一次坐著打麻將,好在桌子麵積足夠大,好在就算施展不開也無所謂,因為他們根本不敢隨意施展……
天幺九重新打開了燈光,那副麻將牌便褪去了原本的光彩,但仍舊看上去晶瑩剔透。
“還好這麻將牌不能從背麵看到是什麽牌,要不然就真的是失去它原本存在的意義了……”
唐促輕聲感慨了一句,之後四人便開始打麻將。
打麻將的氣氛應該是什麽樣的呢……
是麻將牌與牌桌激情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響,是牌桌上參與者的朗聲來往,甚至還極有可能伴隨著煙霧繚繞。
但絕不應該是躡手躡腳的……
牌桌旁,天幺九反而是最澹定從容的那一個,並未因為麻將牌的品質改變而發生什麽變化。
倒是坐在他周圍的好朋友們,一個個摸牌打牌動作都輕到了極致,看上去就很累……
唐促要是早知道天幺九會掏出這麽一副麻將牌,他說什麽也不會同意打麻將的……
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,明明四個人在打麻將,帳篷裏卻並未傳出任何吵鬨聲音。
輪到天幺九摸牌的時候,他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,口中語氣雲澹風輕,一如既往。
“我胡了。”
他還未摸牌,便已經知道自己要胡了。
重點是,在場另外三個男生已經麻了。
“啊好好好,終於結束了。”
常樂雙手拄著地麵,語氣裏帶著一種濃重的解脫感。
“哎,還好不是賭錢的,要不然我得把我爸的公司都輸進去。”
白寒也被這打麻將的環節弄得身心俱疲,全程他們幾乎都在看天幺九一個人表演,而且天幺九每次胡牌的方式都不一樣,那種感覺,就好像天幺九在做什麽成就一樣……
用各種不同胡牌方式贏他們的成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