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越涵乖巧的伏在他膝前,解開皮帶。
窗外的光線緩緩收攏,折射在地麵上一條平白的直線。
煙越涵一直都記得他的話,她不配讓他俯下身軀討好,所以,隻能讓她借助外力。
她一直明白,手指收攏,觸碰在衣襟上發出細微聲響。
從厲南洲的角度看,可以輕易的看到她頭頂的中心,她的頭發很多,發根又直又硬,算命的常說,這樣的人自尊心強,從不願意屈人身下,可這特點,卻從在煙越涵身上根本看不到。
她好像一直都很順從他的意思,習慣了他粗魯的對待,逆來順受,像一個沒有情緒的布娃娃。
情到深處,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愈發用力,來回摩挲間,青筋暴起。
良久,煙越涵抬眸,麵頰散發著不同往日的紅暈。
“乖。
”厲南洲低喃,手指拂過她殷紅的唇。
煙越涵接過信號,喉嚨微動,咽下那點腥鹹。
保姆識趣的將門帶上,躡手躡腳下樓,伴隨著保姆的步伐,門後傳來斷斷續續的吱吱呀呀。
結束後,厲南洲的眸子重新染上清明,毫不留情的將她甩在地上,穿戴整齊。
“我晚上有事,沒事彆聯係我。
”他開口,看著床上的煙越涵,眼底有著濃烈的厭惡。
說完,他轉身離開。
沉重的步伐漸行漸遠,煙越涵麻木的從床上爬起來,檢查下被他弄的傷口,艱難走進了衛生間。
她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,確定隻能聽到她清晰的心跳後,她輕車熟路的打開馬桶水箱,掏出一個被保鮮膜緊緊纏繞住的手機。
指尖輕扯,她熟練的摁下開機,在開機瞬間摁下靜音,隨即打開微信,上麵隻有一個人。
“趙先生,上次谘詢您的離婚案,目前進展怎麼樣了?”對麵秒回,但態度卻有些為難。
“煙小姐,抱歉,上次你委托給我與厲先生的離婚案,恐怕不能申請下來,你們並未分居等正當理由,尤其是撫養權問題,在法律意義上,您沒有收入,很有可能爭不過厲先生。
” 煙越涵一直都明白。
厲家跟她,簡直是天差地彆,若初初跟了厲家,最起碼衣食無憂,總比跟她一個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的人好。
可初初那種情況,厲南洲會要嗎?煙越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。
指尖輕點,她還是保有最後一絲希望,“麻煩您了,趙律師,隻要有一絲希望,我都不會放棄初初的撫養權。
”對方顯然有些為難,微信上方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,煙越涵等了很久,對方才發了三個字。
“我儘力。
”看著這三個字,她心理得到些許寬慰。
但她不敢耽誤時間,抓緊將保鮮膜纏住手機,原封不動的放回水箱內。
厲南洲一直不知道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手機,如果知道了這件事,後果連想都不敢想。
她膽顫心驚的做完這一切,回到床上,似乎又想起什麼,爬起來從吊頂上摸下來一片避孕藥,沒有水,嚼了下直接咽了下去。
這次,她才心安理得的癱在床上。
煙沐晴五年前出了車禍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,煙沐晴為此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
從厲南洲後續對她的厭惡來看,那一定也是他的孩子。
至於兩個人何時搞到一起的,她不願意想,也懶得去想。
為了能賠給煙沐晴一個健康完整的孩子,厲南洲對她做的事三天三夜都數不過來,煙越涵雖然接受,但也不願意給他生孩子,為他人做嫁衣。
胃部隱隱作痛,她用手揉了揉依舊不見緩解,想起明天還得去幼兒園給初初拍照,她隻好爬起來燒了點水喝了下去。
疼痛伴隨著疲倦令她一動也不想動,迷糊間,她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,她抱著初初走進了幼兒園。
初初的自閉症雖然嚴重,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,外表與正常孩子沒什麼差彆,隻要不跟她說話,就是個正常孩童模樣。
把孩子送進班級後,她就在一旁調試著相機,準備給所有人拍畢業照,這時,有個家長見她麵善,忍不住前來搭話,“你是過來兼職的大學生吧。
”煙越涵有些社恐,尤其是這麼多年被厲南洲管著,更不知如何與人正常交流,頓了一會才吐字艱難回答道:“不是,我的孩子也在裡麵。
”“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?你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啊?”那家長有些好奇,有著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,“你今年多大?”“二十二。
”煙越涵把電池從相機裡扣出來又安了回去。
對麵家長察覺出她的麵色怪異,倒是也沒繼續追問下去,隻是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複雜。
煙越涵知道她心理在想什麼,她並不懼怕彆人異樣目光,但心理總歸是不太舒服。
這個年紀的女生,大多數都在校園中肆意奔波著自己前程,怎會早早結婚嫁人生子?好在此時學生家長已經聚齊,紛紛問著何時開始,煙越涵調試了下相機準備拍照。
忽然間,人群中傳出一聲暴喝。
一陣陣尖叫怒罵聲由遠至近,煙越涵看清麵前人時,心下一驚。
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