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月(2 / 2)

步步生香 佚名 2540 字 5小時前






我更瘦了,腰細不盈一握。

吹了蠟燭,我遲遲不能入眠,想的卻是親人死不瞑目的模樣。

正想著怎麼接近少爺,就感覺有人摸了上來。

是府內的小廝江十。

我拚命拒絕,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,罵我。

「你以為你還是少爺身邊的大丫鬟呢?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,你還敢不從!」他邊說邊撕扯我的衣服,我趁他不備,狠狠踹了他下體一腳。

他吃痛摔到一邊,我連忙跑了出去,他在後麵追著我。

正值深夜,少爺房門口隻有一個守夜打盹的小廝阿承。

我頓住腳步,在江十即將追上來時大聲呼救。

少爺被吵醒,推開門就看到江十在拉扯我,而我發絲淩亂、衣衫不整。

江十看到少爺出來,連忙下跪,稱早就與我兩情相悅,暗通款曲,求少爺把我賜給他。

少爺眸色加深,分不清息怒,向我問道。

「他所言可是實情?」我撲到少爺腳邊,淚水大顆大顆滑落下來,臉上卻滿是倔強。

「奴婢心中僅有一人,自知無法高攀,但也不願委身他人,還請少爺賜奴婢一死!」少爺緊皺著眉頭,沉默片刻,他抱起我進了房間。

關門前吩咐阿承把江十趕出府。

我賭贏了。

5.少爺從我破爛的衣服裡看到我身上青紫交加的傷痕,追問何人傷了我。

我閉口不談,隻說能跟著他就已經心滿意足,不想再計較旁的。

他歎了口氣,親自幫我上藥。

我痛的額頭冒出冷汗,仍是強忍著一聲不吭。

他溫聲道。

「痛的話可以喊出來。

」我勾起蒼白的唇,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。

「奴婢看到少爺就不疼了,隻有滿心歡喜。

」他失笑,揉了揉我的腦袋,把我攬入懷中。

他的動作很輕,似乎生怕觸痛我的傷口。

而我在他看不到時垂下嘴角,臉上一片淡漠。

這晚我從他的眸中看到了心疼,但是還遠遠不夠。

一夜過去,府中皆知我成了少爺唯一的通房丫鬟。

少爺調查出從前折磨我的丫鬟小廝,把他們通通趕出了府,換了一批新的人。

少爺留我隨身服侍,更是手把手教我讀書識字。

出門時還不忘給我帶蜜餞、糕點等小食。

允許我夜夜留宿同塌而眠。

無不彰顯他對我的重視。

府內再無人敢輕視我。

人人都說我有天大的福氣,得少爺如此傾心,抬個姨娘指日可待。

正在插花的我聽到這番議論,心底沒有任何波瀾。

我想要的,從來就不是少爺的情,而是他全家的命。

6.年關將至,老爺回來了。

手中刺繡的針戳破指尖,留下點點鮮紅。

身旁的小丫鬟還以為我是怕老爺不喜,安慰我說隻要抓住少爺的心,老爺那邊也沒辦法的。

我輕笑,取下腕上的鐲子送給了她。

我隻是太興奮了。

最大的仇人,終於要見到了。

老爺聽聞少爺一改往日的荒誕,沉迷讀書,很是高興。

他同少爺談論功課時,我在少爺身後守著。

此時的江員外和顏悅色,像這世間任何一個普通父親般慈愛的望著自己的孩子。

就是這樣一個人,害了我全家。

我很想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。

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,才忍住一刀捅死他的衝動。

讓他這樣死,未免太便宜了他。

家破人亡的滋味,他應當也體會一番。

回過神時,老爺已經換上一副愁容,說回來時遇到了大雪,采摘的二十船茶葉都被澆透,無法如期交貨,隻怕要損失一大筆訂單。

少爺也是滿臉沉重。

我心底冷笑,真是越有錢的人越摳,家財萬貫也舍不得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。

我俯身行禮。

「奴婢多嘴了,但奴婢老家的商人都比較重信,生意有來有往,日後才會有得賺,老爺何不放下眼前的得失,先采購一批應急,穩住客源呢?」老爺有些猶豫,他向來好麵,若是去找同行采購不知旁人背後如何笑他。

我繼續道。

「對家也是如此,難免碰到個棘手之事,您主動結交,說不定能多條路,也能讓那位貴客對您的能力放心。

」老爺被我說動,出門找同行采購茶葉,如期交了貨。

貴客很滿意,又追加了一筆單子。

老爺笑的合不攏嘴,特意讓人賞了我兩匹綢緞。

我誠惶誠恐的跪地謝恩。

眼底卻是一片冷然。

這個老東西本就不擅長經商,能撐到此時無非靠著祖宗留下來的家產,而他用這些錢欺男霸女無視法紀。

老天爺無眼,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為家人報仇。

已至隆冬,風雪連綿不斷。

我趁著人少時攔住了正要出門的老爺。

「奴婢承蒙老爺厚恩,無以為報,冬日濕冷,特意用狐皮為您做了鞋墊和護膝聊表心意,還請您不要嫌棄。

」老爺上下打量著我,眼底劃過一抹驚豔,又有絲惋惜。

「你是我兒子那個通房對吧?進府不少日子了吧,怎麼這肚子還是沒動靜呢。

」不枉我今日費心打扮。

我故作羞澀的垂下頭。

「子嗣之緣也不是奴婢說了算的。

」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老爺,他抓著我的手不放,問我覺得他比少爺如何,願不願意跟他。

我飛速看了他一眼再次低頭。

「老爺器宇軒昂,能窺得一麵已是奴婢的福氣,不敢再有妄想,何況奴婢已然是少爺的人了。

」我依依不舍的抽出手,又步步流連的走開。

在拐角處停頓。

隻見那個老東西嗅了嗅剛剛握過我的手,一臉沉醉。

而我揚起了唇角。

江員外喜婦人,還有什麼比跟兒子搶女人更刺激的呢?7.但有一事令我焦心。

少爺待我很好,甚至在冬日不顧主仆之分幫我暖腳。

可他並未與我行房,我能感覺到他夜晚的火熱,然從未有進一步發展。

我找到鄉裡入花樓的姐姐討教。

穿了件清透的肚兜準備誘惑他。

少爺見到我,眸底欲念加深,呼吸也不由沉重幾分。

他慢慢靠近我,我閉上了眼睛。

就在我以為要得逞之時,他卻拿起塌上的衣服為我穿上。

「夜裡涼,當心風寒。

」我癟癟嘴,滿臉委屈的拉住他的衣袖,問他是否嫌棄我,又向他保證從未與旁人發生過關係。

少爺喟歎一聲,正色道。

「我們那邊講究一世一雙人,我既把你收入房中,日後是要娶你為妻的,父親母親定然不允,但我若是高中,向皇上求親,他們也不能說什麼,在此之前我不想委屈了你。

」我瞪大了雙眼。

竟不知他有如此的想法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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