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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步生香 佚名 3216 字 5小時前






「我現在已經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了。

「媽,你彆生氣,你說的話我都聽,沈芸的行蹤我會去查。

」23我狠狠揪著他的頭發,像拔草一樣使勁。

「去給我做野菜粥,做到我滿意為止。

」看傅明宇一遍遍給我道歉。

一遍遍重做野菜粥。

從日落西山到月上枝頭。

我卻突然捧住傅明宇的臉,「明宇,你受苦了。

」我泣不成聲,「是媽媽不好,到現在還拖累你,讓我去死吧。

」傅明宇焦急道:「媽,你留下來,我隻有你了。

」「可是我對你不好。

」「隻有安溪晚,才是你真正的歸宿。

」傅老夫人絕不可能說出這種話。

傅明宇眼神淩厲,「你現在到底是誰?」我拚命搖頭,腦海中像有個定時炸彈。

「我不知道,我腦子好亂。

」「我應該對你好的,兒子。

」「不,明宇,你為什麼沒出現在訂婚宴上?」這割裂的話語,讓傅明宇心神紊亂。

他將信將疑,「是你們倆記憶互通了嗎?」而我,就是要借他母親的口告訴他。

最愛他的人是我—安溪晚。

可我快被他害死了。

24小保姆還想最後拚一把。

卻沒想傅明宇這麼快查出她出國失聯的真相。

傅明宇覺得自己仿佛從來沒看清身邊人。

沈芸拋夫棄子的舉動,讓他回想起老傅總拋棄他母親的事。

過於淒慘的童年,令他對小保姆深惡痛絕。

傅老夫人在世時,答應她提供資金出國,卻沒想隻是一場騙局。

在小保姆到美麗國的一個月後,就因為沒錢。

在酒吧隨便找個人賣了自己。

甚至生下了小孩,扔給了孤兒院。

傅老夫人在世,她心知肚明,絕回不了國。

直到老夫人死了,小保姆將美麗國的把柄處理好。

這才以白月光的身份,回國挑釁我。

傅明宇打定主意,「媽,還有晚晚,你放心,我已經把沈芸扔出去了。

」「隻要長眼之人,絕不會給沈芸好看。

」冷漠如他,好像至今才意識到。

原來我曾經對他,是毫無保留的付出。

而小保姆的美麗國丈夫,帶著從孤兒院找回來的兒子想訛詐。

卻沒想到小保姆早就被扔出街頭。

男人大費周章卻是一場空。

他狠心再次拋棄兒子,將小保姆賣進會所。

靠小保姆的皮肉生意,給他自己掙錢。

小保姆經曆這非人的折磨後,終於忍不住自殺了。

男人因此入獄,無期徒刑。

臨死前小保姆也許後悔過。

要是留在美麗國,好歹還能學門手藝活著。

回國想要靠男人的寵愛過日子。

那是虛無縹緲的笑話。

25傅明宇覺得我人格分裂的更嚴重了。

我讓他不要沉迷工作麻痹自己。

卻又讓他學習到出類拔萃,不要辜負老傅總的期望。

我要帶他去看最浪漫的流星雨,希望神明能聽到他的願望。

卻又讓他不要白日做夢,幼稚可笑。

我讓他不要沉溺過去,珍惜眼前人。

卻又告訴他,感情是最可笑的。

傅明宇終於瘋了。

心理醫生卻告訴他,「您的心理病,治好了。

」反複以老夫人口吻打壓,卻又以安溪晚的身份溫柔相待。

往日的點點滴滴,都化作刺向他感動深處的利劍。

他不再希望傅老夫人出現。

他對著我懺悔。

如同最虔誠的信徒。

「安溪晚,我真的愛上你了。

」26可身為安溪晚的主人格不再出現。

傅明宇癲狂搖晃著我,「媽,是不是你從中作梗。

」「你死了,就應該彆再來打擾我。

「我從來都不愛您,我恨您曾經做過的一切。

「現在我隻要晚晚,你讓她出來啊。

」傅明宇劇烈的搖晃,沒換回我的出現。

他陰森冷笑,「是不是隻有我自殘,把你刺激瘋掉,晚晚才可能出現?」他拚了命地劃傷手腕,不惜鮮血淋漓。

甚至還要割肉喂狗。

雖然他在自殘,可嘴角的笑,就沒有落下去過。

「晚晚,你看到了嗎?這是我混蛋的報應。

」「所以你不要生氣了,出來好不好?」我內心大笑,傅明宇終於成功被我馴化成一條狗了。

我真如他所想,甚至為他的自殘,傷心落淚。

傅明宇卻感動到,更加不要命了。

27他性格裡的偏執從未消失。

從他認定愛上我之後,就自詡大情種。

甚至要把傅氏全部轉讓給我。

如果我死,他也要如我所願,捐給慈善機構。

他向我懺悔想要將我父母給我的財產,逼迫再轉讓給他的齷齪心思。

隻可惜與夢裡不同的是。

安家一直還在父母手中。

也幸好我當初沒簽署合同。

28死期越來越近。

相對於我的昏睡,傅明宇卻整夜的睡不著。

我的坦然赴死,讓他急劇恐慌。

他終於小心翼翼開口,「晚晚,我們結婚吧。

」「哪怕有一刻你真切的屬於我,也知足了。

」見他眼眶通紅,渾身顫栗。

甚至背過我偷偷抹眼淚的時候。

我答應了。

我望向窗外的天空,久久失神。

傅明宇忐忑不安的抓住我的手。

「晚晚,你在看什麼呢?」我在看自由。

我微勾唇角,「傅明宇你記住了,我這是在可憐你。

」他喜極而泣的麵龐讓我有些失神。

那副戀愛腦上頭的模樣,仿佛看見了從前的自己。

29婚禮格外隆重。

賓客之多,比訂婚宴上足足多出十倍。

從前傅明宇總推拒道:「我們的幸福不需要外人指手畫腳,這些來賓就足夠了。

」可見真正的愛與不愛,是有本質區彆的。

我的死亡,賦予這個婚禮更為沉重,甚至神聖的色彩。

不了解內情的賓客,為我們這對亡命鴛鴦送上經久不息的掌聲。

我站在神父麵前,婚禮已經開始宣誓。

我卻久久地望向遠方,沒有作聲。

這場婚禮被搶婚的男人打斷了。

是宋特助。

「大小姐,我來接你了。

」好像梁祝早預示的悲情結局。

我早有準備地穿上了跑鞋。

扯掉頭紗,扔掉戒指。

向著宋意白奔去。

向著自由奔去。

鮮血再次染紅了潔白的婚紗。

這場婚禮,我的意圖從不是私奔。

也不屑是對訂婚宴的報複。

我並不愛宋意白。

我隻是想找個人帶我走。

然後安靜地死去。

30哪怕日後的傅明宇找遍全國。

我也毫無音信。

我死在了逃亡的路上。

好在我再一次看見了藍天。

我自由了。

至於那一捧骨灰。

我讓宋意白撒在了土裡。

那才是我心之安處。

31醫生早就將我的身體情況告訴父母。

他們沒來打擾。

也沒押著我去醫院多苟活幾日。

那從不是我想要的。

我死後,他們領養了小保姆的孩子。

他再次被扔掉的時候。

我早已通知父母去接。

一個新的生命。

代替我陪伴著我父母。

已足矣。

32這是傅明宇第三次失去最愛之人。

他母親算是兩次。

裝神弄鬼報複他的我,算一次。

已經好了的心理疾病再次複發。

傅明宇守諾,將全部財產交給了慈善機構。

他從傅宅拿走的,隻有我還沒縫完的狗狗布偶。

他的愛,是我為報複,千方百計算計的。

我不知真假,可他卻當真了。

他隻身走過川流不息的人群。

來到了傅老夫人的農村老房子。

在這裡,他抱著布偶娃娃永遠沉睡了。

可夢並不美好。

因為我的死亡貫穿始終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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