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建成驚訝道:“難道你也是?”
唐茶猛地點頭,握著拳頭憤怒道:“我剛收到錄取通知書正開心呢,誰知道那個酒鬼就開著車衝上來,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。失去意識之前我就在想,怎麽著也得讓我媽親眼看一看我的錄取通知書。”
季尋輕聲道:“也許這就是你們出現在遊戲裏的契機。”
唐茶深以為意,問剩餘幾個人:“你們呢?啊……要是不想說就算了。”
周陽遲疑了片刻,還是辛鑫苦笑了聲接道:“我倆不被彼此的家庭接納,他爸媽不喜歡我家人的市儈算計,我爸媽討厭他家人的故作清高,所以我倆就……”
雙方家長會麵的飯局不歡而散,小情侶回家後麵對的是父母的堅決反對。
所以他們兩個做了一生中最糊塗的決定。
辛鑫聲音哽咽:“臨死的那一刻我覺得非常對不起周陽,也對不起我們雙方的父母。”
周陽攬過她,下巴放在她發頂後閉了閉眼,難過道:“如果沒有我,憑辛鑫的條件可以嫁一個比我好千百倍的男人,她憑什麽要跟我一起死?”
辛鑫仰臉笑了下:“你不也是?名牌大學畢業,家裏又是書香門第,怎麽就非我不可呢?”
唐茶抹了抹眼淚:“嗚嗚嗚——又是被美好愛情感動的一天呢!”
方蕊低頭笑了一下道:“我就沒什麽故事了,單純的熬夜猝死,要說有什麽執念,大概就是為了工作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裏,沒有好好看一看世界吧。”
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,季尋頓了下道:“我被開除了。”
唐茶大張著嘴:“所以季哥是過不下去了被餓死的?太慘了太慘了。”
季尋抿嘴,瞪了一眼後說道:“我是被你氣死的。”
玩家們被唐茶一打岔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,低沉的氣氛也好緩和了許多。
季尋便趁機向他們講起了自己在河底的發現。
“那個小孩子就是第三位村民。”
溺死的屍體形容可怖,尤其是這個小孩子還被河底的魚啃食了,看上去更加嚇人。
屍體平放在土炕上,他的一隻腳已經全部白骨化,另一隻還勉強能看出形狀,此時正不住地向外滴水,沒多一會,炕上便積了一小灘水漬。
唐茶正在猜測支線任務上每夜都會出現的水漬,難道就是這麽來的?
果然就聽季尋說:“他就是阿飛。”
靳爺爺的兒子阿飛,是當年失蹤的孩子中唯一一個沒有回來的。
不,也許他回來了。
每到夜幕降臨時,就會從河裏爬上來一個濕漉漉的人影,他拖著殘破的身軀,一步一步,踉蹌著向他的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