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們在板房遞交通行證起，就有十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在暗中偷看他們。

季尋順著視線望去，路邊那些動作略顯僵硬的流浪漢心虛地低下了頭。

“這裏怎麽這麽多流浪漢？”季尋問侍者。

侍者笑了笑：“有手有腳不想著努力，每天蹲在這等著天上掉餡餅，你說他們是不是活該？”

不想努力的季尋：膝蓋一痛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他總覺得這些流浪漢聚集的地方有一股臭味，其中還摻雜著膩人的香味。

兩種味道摻雜在一起，給他靈敏的嗅覺造成了一萬點攻擊。

季尋皺了皺眉，元辭從兜裏拿出一塊手帕：“捂著點。”

季尋：“還挺小資。”

但總算解救了他的鼻子。

侍者將他們帶去一個‘老破小’的六層小樓，一臉歉意地說：“很抱歉，你們剛來北街隻能暫時住在這裏。”

該怎麽形容這棟小樓呢，季尋覺得這棟樓不一定活得比他久……

但放眼望去，整個北街的建築都是如此破破爛爛。

隻有中心的幾個房子略微平整一些，和南街一比較完全沒有可比性。

“你們這裏為什麽這麽窮？我看南街那邊看上去很繁華。”覃覓問道。

侍者歎了口氣，一臉向往地說：“南街住的都是富豪、政客，還有許多有學問的人，哪裏是我們這種人可以踏足的？”

說到這，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，神色帶著些緊張：“對了，你們千萬不要試圖越過分界線，不然會出人命的。”

覃覓：“分界線？就是那條紅線？”

“對！”侍者一臉嚴肅：“那邊的人不喜歡我們，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嚐試越過紅線！”

【主線任務：越過紅線】

三人：……

主線任務發布的恰到好處，元辭看了眼季尋，隨後對侍者說：“放心吧，我們一定會小心的。”

小樓外麵看上去很破，裏麵更破。

侍者帶著他們上了三樓，隨後一臉笑意：“祝你們好運。”

“祝我們好運？”元辭重複了一遍，“還真是特別的祝福。”

每個層樓層都是相通的，他們從樓梯上來後路過一扇扇門，隨後走到了312的門前。

“怎麽了？”元辭見季尋回頭好像在看什麽，便問道。

季尋皺了皺眉，“沒事，感覺有點不好。”

他能感覺到從上樓起，就有人在偷看他們。

和街上的那些流浪漢感覺很像。

他們推門進去，立刻被屋裏的煙灰熏的直皺眉。

覃覓忙去窗邊準備打開窗戶通風，卻聽到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
“新來的？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開窗。”

覃覓手一頓，回頭看向那個女人。

女人一身紅裙，美得十分有攻擊性。但她身形十分消瘦，眼下也有隱隱的烏青。

“開窗有什麽問題？”覃覓向她走了幾步，似開玩笑地說：“難道還能有鬼爬進來不成？”

女人擺了擺手指：“鬼有什麽可怕的，最怕爬上來的東西連鬼都不如。”

她彎唇一笑，在元辭和季尋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：“難怪最近放了那麽多通行證，原來是為了釣你們。”

說完，她似無意地向陽台一瞥，然後輕輕一笑轉身離開了。

季尋向她眼神停留的方向看去，陽台上有一個壁櫥，裏麵正散發著一股甜膩的香味。

就像他們在街上聞到的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