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回事?”
“怎麽變成白狐狸了?”
拍賣師顯然也沒有想到紅布之下居然是一隻白狐狸,他愣了幾秒,隨後求助似的看向服務生。
一名服務生小心地走到圓桌旁邊,取下白狐狸外麵的玻璃罩子。
白狐狸側著頭對季尋抬了抬爪子。
在圓桌下麵還蹲著一隻小號的白狐,那隻小狐狸仿佛是大狐狸的縮小版,隻是身體透明顯然是鬼魂。
季尋驚訝道:“它能凝成魂魄了?”
大白狐驕傲地看向自己的幼崽,眼神中滿是得意。
“這白狐……應該是外麵跑進來。” 服務生對競拍者比了個暫停的手勢:“請各位稍安勿躁。”
白狐狸在這兒,那黑狐狸去哪兒了?
服務生們迅速組織在場地周圍四處尋找,企圖找到黑狐狸的下落。
小白狐微微打了個嗝,季尋無奈地說:“怎麽什麽臟東西都吃?”
“別找了,”那老者顯然是耐心耗儘:“我現在就要帶走我的拍品。”
他說罷,身後的隨從就要走上台子將季尋帶走。
江從青起身試圖阻止:“儀式還沒有進行完……”
老者回頭陰惻惻地說:“你隻要找到轉運之人就夠了,其他的事你不要插手。”
江從青皺眉,略有歉意地望向季尋。
虛偽至極。
“嘖,”季尋突然道:“看你身後。”
江從青條件反射般地向身後看去,猝不及防之下和一張灰白失色的臉對上了眼。
那溫柔清秀的麵容,如同沐浴在陽光下一般溫暖。
他不敢置信地向後退了幾步:“林……林渙?”
他的聲音顫抖,也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:“你沒死?”
不,不對。
林渙已經死了,就死在這張台子上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林渙被競拍者瓜分,死之前那雙永遠帶著笑意的眼睛滿是絕望和痛苦。
他看著自己,仿佛在無聲的質問:江從青,你為什麽不救我?
林渙看向季尋,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見。
季尋點頭:“去吧,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江從青身體僵硬,他想像從前一樣伸出手去環抱那個溫暖的青年,可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是穿心而過的利爪。
“你曾說過會把整顆心交付給我。”林渙輕輕貼在江從青的耳邊,冰冷刺骨的寒意幾乎包圍了他:“這麽久以來,我一直堅持著沒有消散,就是在等你兌現諾言的這一刻。”
“江從青,下地獄吧。”
江從青啞然失聲,他想說這個人不是他的林渙,林渙不會這麽對他。
但急速流失的生命力已經不足以讓他說出一個字。
他腳邊的鬼童拚命掙紮著想要去救他,卻被兩隻白狐一左一右的戲耍困住了腳步。
衝天的怨氣幾乎要從林渙身體傾瀉而出,季尋抓住林渙的手腕沉聲道:“你冷靜。”
為了這個人墮落成厲鬼太不值得。
林渙身體一抖,眼神慢慢恢複清明:“對不起。”
門口方向傳來一聲巨大的踹門聲,季尋抬頭一看見是冷著臉的元辭。
他對著元辭方向笑著招了招手,對方的臉色在看到他安然無恙後微微緩和。
老者咬牙:“抓住他,把他帶走!”
隨從們從四麵包圍住季尋,想用強硬的手段將他帶走,然而在那些人的手即將碰到季尋的衣服時,一把重劍落下將隨從的手齊根砍斷。
“你想碰他?”元辭聲音冰冷至極。
季尋連忙告狀:“他還想要吃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