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尋跑回病房直接撲到元辭的身上。

“他對你做什麽了？”

元辭把他抱了個滿懷：“沒事兒，就是打了一個鎮定。”

“鎮定？”季尋大驚，連忙擼起他的袖子仔細查看，果然在他胳膊上找到了一個烏青的針孔。

見他瞬間暴怒的臉色，元辭趕緊拉住他：“我沒事兒，鎮定劑對我來說不起作用。”

從前老頭子每月要他固定輸血一次，他一旦不願意，對方就會用鎮定劑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。

久而久之，鎮定劑便對元辭失去了作用，這也意味著他要在清醒的狀態下看著自己的血液從身體裏被抽走。

季尋見他臉色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，才稍稍放心，隨後將他的發現講給對方聽。

“看來我們要去找一下這個畫家。”

“下午是放風時間，到時候再去找他。”季尋眼睛瞥了一下隔壁：“晚上的時候再收拾席嚴，還有那個色鬼。”

“好。”

下午的時候醫生再給他們服下白色藥片後，安排他們在療養院前麵的草坪上曬太陽。

季尋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發呆的畫家。

他和元辭湊了上去，找了個離畫家最近的長凳坐下。

相比其他病人們或是手舞足蹈，或是在草坪上坐著發呆，他們的行為也不算突兀。

“我知道你沒有吃藥，別裝了。”季尋的眼神看向遠處，裝作在和元辭說話的模樣，卻是在和畫家說話。

畫家將目光移到季尋的身上，隨後又冷淡地移開目光。

“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，你和這裏的病人不一樣，”季尋淡淡說道：“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，我想知道這療養院夜裏會出現的怪物名字和創造者。”

畫家終於有了反應，卻隻是抬了抬眼：“我憑什麽幫你？”

季尋兜裏拿出一個小銀鎖吊墜，這個吊墜因為時間久遠顯得有些陳舊。

但畫家在看到第一眼卻如同看到什麽寶貝一樣，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激動：“他還好嗎？”

季尋想了一下那小孩瘦骨嶙峋的模樣：“不太好。”

畫家臉上出現難過的表情，“都怪我沒用。”

畫家和他的弟弟是被他們父親送過來的，隻因為這對兄弟和平常人不同。

他們經常在夜裏喃喃自語，仿佛和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對話。

所以他們的父親接受了王醫生的建議，對兄弟兩人進行了心理的評估，確認他們患有某些精神方麵的疾病。

“我們沒有病，隻是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。”畫家臉色麻木，在來到這家療養院後他才發現原來和他一樣的人這麽多。

他們真的能看到怪物，甚至創造怪物。

“王醫生在搜集擁有這些能力的人為他所用？”元辭猜測性地說：“所以他抓走了你的弟弟試圖威脅你？”

畫家點了點頭，“他想要錢，但療養院能創造出非生命物體的隻有我們兄弟。”

弟弟年紀小，理解能力尚且不足，一直不能完美地創造出王醫生所要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