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拉利鳴笛兩聲。</P>
車子像一堵牆一樣將兩人隔絕。</P>
隔著車窗玻璃,程小霜抬頭看見林深見挫敗的臉,像是受到極大的屈辱般。</P>
冰冷蔓延至全身,雪白的長腿將譚熠從身上蹬開。</P>
車子的晃動終於停下。</P>
正要發火,程小霜的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。</P>
譚熠撥開她黑色的卷發,粉紅在空氣中暴露出來。</P>
興致全無,譚熠伸手撿起散落的衣服。一股腦的丟在程小霜的身上。</P>
似乎是永遠都學不會憐香惜玉,他收起興致道:“掃興。”</P>
車子重新打火,在低垂的夜幕中穿梭。</P>
程小霜透過後視鏡隱隱回頭,見紅色的法拉利並沒有跟來。</P>
她擦乾臉上的淚珠,在心中默默釋懷:“早點讓你明白我是個怎樣的人,也好。”</P>
更為迫在眉睫的是譚熠。</P>
今晚和譚熠一定埋下了更深的裂痕。</P>
把程小霜送回藍玉灣後,譚熠並沒有下車。</P>
甚至在程小霜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,他便揚長而去。</P>
藍玉灣隻能算是譚熠的一筆財產。不能作為他真正的家來看待。</P>
沒有他牽掛的女人,隻有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萬物。</P>
程小霜明白她沒有耍脾氣的資格。</P>
吳媽端著參湯上來:“程小姐,來喝點參湯吧。”</P>
程小霜轉過頭來,渾渾噩噩的問道:“吳媽,譚熠幾天沒有回來了?”</P>
“五天了。”吳媽將參湯端在床邊的桌子上:“譚先生一定是有公事在忙。往常這個情況也是常有的。”</P>
吳媽的話並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。</P>
程小霜給譚熠打過去的電話永遠都是正忙。</P>
她伸手要來吳媽的手機,剛要回撥吳媽便驚慌失措的阻止:“程小姐,譚先生在忙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。”</P>
饒是程小霜再笨也能聽出來弦外之音。</P>
窗外的太陽升起又落下。</P>
程小霜就在這個空蕩的房子中磋磨人生。</P>
在撞見林深見之前,他說過要飛去日本出差。</P>
程小霜帶著僅存的一絲僥幸。</P>
隨後的幻想就像泡沫一般被擊碎。</P>
當天的下午,程小霜的手機中便彈出了一條陌生的消息。</P>
是一條匿名的彩信,譚熠在一片燈紅酒綠中左擁右抱。</P>
旖旎昏黃的燈光中,譚熠的半邊身子晦暗不明。</P>
像是在一個月前,程小霜站在台上唱歌。</P>
他也是如此淹沒在台下。紙醉金迷。</P>
那麼快就倦怠了麼?</P>
那是一家新開的酒吧。仿佛從來都不缺少客源,有推薦人才能進的去。</P>
傍晚的深秋,程小霜穿著羊絨的束腰裙子。</P>
和酒吧內的燈紅酒綠仿佛兩個世界。</P>
不出意料的她被攔住。安保要她出示邀請函。</P>
包廂內的燈光更加的晦暗不明。</P>
隻有中央的一盞發出微弱的光亮,勉強能看清女人們精心塗抹的臉。</P>
桌上五五六六年輕的男女。</P>
譚熠坐在主位,微醺後的放縱。</P>
包廂的門一被推開,裡麵的人齊刷刷的抬起頭,目光落在程小霜的身上。</P>
並沒有人過多的驚訝,無非是陌生的美麗麵孔。</P>
程小霜一眼就看到了最裡麵的譚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