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睜眼的時候,程小霜掛著點滴。身邊傳來儀器的滴答聲。</P>
她不自覺的抽動手臂,卻發現手心被人緊緊的握著。</P>
那人被下意識的動作驚醒,臉上儘然是歡愉的神色。</P>
他衝著程小霜笑,程小霜隻覺得虛幻。手中的手指卻沒有在繼續抽出來,反而將那人握的更近。</P>
男人的心理隱隱的鬆了口氣。</P>
“孩子還有嗎?”這是程小霜給譚熠說的第一句話。</P>
“保住了。”譚熠撫摸著她的頭發,極力的安撫著他。</P>
程小霜抽出手來,半信半疑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。</P>
剛剛一個月,平坦的腹部什麼都摸不出。</P>
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程小霜問道。</P>
“三天。”譚熠有些愧疚的開口:“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。對不起。”</P>
“沒關係。你一定也有你自己的苦衷。”程小霜勉強的笑著。</P>
譚熠張嘴還要解釋什麼,卻被程小霜兩根手指輕輕覆蓋上。</P>
“我想吃西瓜。”</P>
“好,我去買。”</P>
大冷的天,外邊便是除夕夜。</P>
張燈結彩的日子,在濃重的氣氛也蓋不上最悲哀的瘡痍。</P>
譚熠說不上來哪裡不對,明明按照事態的發展,程小霜的反應實屬最好。</P>
冬季中鮮冷的西瓜,對上她嫉妒虛弱的病體,譚熠反而想拒絕。</P>
“秘書我已經開掉了。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.......”</P>
“我想去衛生間。”</P>
譚熠起身將程小霜抱起來,她比自己走之前清瘦太多,以至於譚熠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,就讓她脫離床鋪。</P>
一道門將兩人隔絕開來。</P>
程小霜在呆坐在馬桶上,她並不願意再看到那張臉。</P>
外麵“啪嗒”一聲,程小霜以為是火機的聲音。</P>
她在裡麵安靜的等著,等著強人的煙氣都消散乾淨。</P>
那並不是火機的聲音,而是程小霜的幻覺。</P>
聲音真正的的來源是葉舒春翻箱倒櫃時,物品掉落的聲響。</P>
譚熠在門外靜靜的站著。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他正準備著敲門,程小霜便開門出來。</P>
譚熠的手尷尬的落在空中。</P>
兩人竟是這樣的生疏。</P>
豪華的病房內電視機開著,程小霜不半躺在床上,嘴邊是譚熠送來的湯。</P>
他小心的吹兩下,生怕程小霜燙到,可是顯然程小霜的心思並沒有在他身上。</P>
「下麵插播一條新聞:於是12月30日,林氏集團宣布破產。」</P>
程小霜昏迷了三天,醒來便是林深見破產的新聞。</P>
她知道一定是譚熠知道了些事情,在生意場上做了手腳。</P>
這算是為她報仇嗎?從此以後,葉舒春再也沒有了驕傲的底氣?</P>
那又能如何呢?</P>
電視上是林深見乾淨的臉,他看上去比程小霜還要冷靜。</P>
思如止水的冷靜,遙記的上次,他也是因為林氏,被記者門長槍短炮圍堵個不停。</P>
難言的悲傷襲來,程小霜推開譚熠再次送上來的湯匙,肩膀抖動的哭了起來。</P>
譚熠抬眼,分不清程小霜是為了林深見難過,還是為了自己高興。</P>
放在以往,他應該是往第一種可能上猜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