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紙張放在燭火之上，付諸一炬，絲絲的黑煙冒出來，沈昭月推開窗戶，將屋內嗆人的煙味散去。</P>

“姑娘，煮好了。你嘗嘗。”香葉端著熱騰騰的小餛飩進來，因著碗邊太燙了，剛放下手，就忍不住搓上了耳尖，“不過還有些湯，可千萬要吹一吹再吃。”</P>

沈昭月朝她笑了笑，讓她一並坐過來，“一同吃吧。府內如今忙著，隻怕以後都得我們自己做些吃食了。”</P>

謝老夫人前兩天突然暈厥了，幾位夫人輪流守夜看護，府中一切事務都以謝老夫人為重，她們這些表姑娘自然是得的少了，幸而石榴小院這兒，另外留了一間小廚房，否則她們怕是連一份飽腹的吃食都難。</P>

“之前那位柳姑娘，聽人說，這幾日都隻有粗粥喝了。”香葉點了點頭，她運氣好，跟了自家姑娘才能吃香喝辣，如今府中不知為何突然少了銀錢。</P>

四夫人掌管中饋，可現下除了謝老夫人的藥錢，其餘都節省起來了。就連這個月的份例都少了一半，沈昭月心底明白，四夫人是怕真出了事，手中沒有銀兩，那才是大麻煩。</P>

趁著香葉回去拿小碗分食的機會，沈昭月從袖中的拿出了一個小瓷瓶，倒了一些粉末進了餛飩中去，用勺子攪拌攪拌。</P>

而後，沈昭月又自己吞下了一顆小藥丸。等到香葉回來了，她親自給香葉盛了滿滿一碗的餛飩，自己隻留了一小份，“多吃些。你若是餓了肚子，可沒人照顧我了。”</P>

香葉本想推脫，但見沈昭月一臉期盼地看著她，還是喜滋滋地將碗中的小餛飩吃了個乾淨，等晚些她再給姑娘做點宵夜。</P>

沈昭月吃了兩口，在心中數著數，一、二、三……</P>

數到十時，對麵的香葉捧著碗，暈了過去。</P>

沈昭月連忙起身，將她扶住，等到確認她已沉沉昏去時，才將人拖到了床上，蓋好被子。她需要出府一趟，萬分緊急。</P>

腳踝處的傷，已經好上許多了。沈昭月從衣櫃中翻出了一套男子服飾，束冠、束胸、纏腰，擦淨臉蛋，又加粗了描眉，在臉頰處點上雀斑，仔細檢查了袖中的繡花針。</P>

這才趁著夜色，從院外的小道，偷偷跑去了上次齊恒爬牆的那處地方。雖然巡查的人多了，可隻要掌握了換班的時間差，自然可以翻牆出去。</P>

沈昭月踩著石頭，輕手輕腳地上了樹，借著力道，翻牆而過。</P>

可不等她的雙腳踩在地上，卻是整個人被攔腰抱住，男子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，而其語氣中的調笑，更讓她覺得難堪。</P>

“沈姑娘，好巧啊！今夜，也翻牆嗎？”</P>

齊恒立於牆下，似是早早就等在了這裡，隻為了守株待兔。</P>

沈昭月掙紮了幾下，卻被他牢牢扣住了腰間，盈盈一握的腰身，讓齊恒不由伸手，重重摸了幾下。</P>

“那封信，是你送的？”夜色之下，沈昭月一雙眼睛透著陰冷，她趁其不備，抬手就掐住了齊恒的脖子，“如意呢？”</P>

“沈姑娘，向來是這般求人的嗎？”明明那隻手已按住了他的命門，偏偏齊恒絲毫不怕，隻望著懷中人，輕笑了一聲。“你若是殺了我，可再也看不到你的如意姐姐了。”</P>

脖子上的力道逐漸鬆開，齊恒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間，“這，就當是你的賠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