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整整5天,就在顧曼以為這個係統出了什麼問題,或者蘇逸辰出了什麼危險的時候……
白牆上人影一晃,他來了。
一看他這副模樣,顧曼心裡咯噔一聲。
走的時候還是個乾淨體麵的讀書人,回來的時候像是剛逃了幾年荒。
再看他這副表情,三魂七魄好像丟了一大半,水汪汪的黑眼睛裡都沒有光了。
完了,怕是沒考好。
想到他考上的後果,顧曼本來不想讓他考上,但看他這副樣子,又怕他真的考不上。
不過在貢院三天三夜,也許不管考沒考好,都是這副模樣呢?
於是顧曼小心問道:“考得怎麼樣?”
蘇逸辰不說話,抿著嘴緩緩搖了搖頭。
好了,懸著的心終於死了。
即便到了這一步,顧曼還是不死心:“就沒有哪科有什麼優勢的嗎?”
蘇逸辰平靜的麵容上有淡淡的死感:
“我有什麼優勢?大經和兼經沒有人家世家子精熟,寫策、論,又沒有官場的長輩指點。考官都是南人,我是北人。”
顧曼已經死了的心又死了一回。
也是,都徽宗朝了,奸佞當道,興許越是有才華,越是考不上吧。
本來看這小夥過目不忘,自己對他期待值挺高的。結果現在一看……唉。
“沒事,你還年輕,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考不上有考不上的好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興許反而逃過一劫呢。
蘇逸辰點了點頭,還是興致不高。
“行了行了,不提這些了,你臟成這個樣子,要不洗個澡吧?”
話一出口,顧曼就有那麼一點後悔。
即便是現代人,邀請一個陌生異性到自己家洗澡也是有點……太開放了一些。
但是他都有點臭了,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本來乾乾淨淨一大小夥子。
果不其然,聽到顧曼這句話,蘇逸辰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:“這……不合適吧?”
看他這麼緊張,顧曼反而鬆弛了下來:
“這一千年來,世道早就變了,經濟、政治、文化、社會風俗也和與從前不一樣,不講什麼男女大防了。
生活上呢,在我們這邊,洗澡沒有那麼麻煩,我樓上有浴室,你自己進去衝洗一下就可以。
我幫你準備幾套換洗衣服,你先穿著過渡一下,你身上這身交給我,我給你洗好。
如果你需要,再給你置辦兩身回到宋朝也能穿的衣服,也沒有什麼難的。”
看顧曼態度這麼大方,蘇逸辰通紅的臉漸漸恢複了尋常顏色。
他本來想婉拒,但一聞自己身上這股汗酸味,就實在無法拒絕這個提議,咬了咬下嘴唇,點了點頭:
“那就勞煩娘子了。如今你我也算第二次見了,卻不知娘子如何稱呼?”
顧曼笑了笑:“我叫顧曼,三顧茅廬的顧,曼妙生姿的曼。在我們這裡閨名不是隱私,你知道了也不用緊張。你對我直呼其名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