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雪把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他叫雷丁山,寧仙區分局的人。”
“我認識他,以前打過交道,見過幾次麵,不熟。”
“他是內勤崗,你打聽他乾什麼?”
杜玉峰想了想,“現在還不能確定,回頭告訴你。”
掛了周小雪的電話,杜玉峰把車開到‘花海’門前停下。
慕容花海正在小洋樓窗邊打電話。
從窗口,看到杜玉峰走進院子,不由有些詫異。
對電話裡道,“杜大秘來了,先不和你說了。掛了。”
慕容花海掛了電話,走過去,把門打開,“約會結束了?”
聽慕容花海怪腔怪調,杜玉峰笑了笑,道:“啥約會,彆瞎說。”
“昨天是省城的朋友來洪州玩。”杜玉峰多解釋了一句。
慕容花海請杜玉峰到茶台邊坐下,燒水泡茶。
茶台就在客廳窗台下。
客位和主位,都可以看到窗外。
前兩天大雨,院子裡,顯的頗為狼藉。
雨疾風驟,綠肥紅瘦。
滿地黃花堆積,一院的‘憔悴損’。
晚秋初冬的肅殺,由然而生。
“你這裡每一處的布置,都匠心獨運,總能挑起人的情緒。”
慕容花海,“謝謝!敏感的人,才能體會細節。喝什麼茶?”
杜玉峰看看茶台上的茶葉,挑了白茶。
慕容花海的手很纖細,泡茶的動作自然流暢,賞心悅目。
“你住在這裡?”
慕容花海點點頭道:“三樓可以居住。”
“二樓是辦公室區,今天周末,員工不上班,不過我這裡員工也不多。”
“一樓是展示和洽談的地方。公私兩用,我這沒什麼規矩。”
杜玉峰笑道,“這樓,買的,還是租的?”
慕容花海輕輕一笑道:“買的。”
“這樓是民國時期的建築,原本這裡就是一個大園子,保存的還不錯。”
“我在原基礎上不斷的改造,四年過去了,才弄成這個樣子。”
慕容花海指著這樓裡樓外說道。
“你是洪州人?”杜玉峰心想,隻有洪州本地的人,才可能會在洪州置業。
“你查戶口啊!”
慕容花海給杜玉峰倒了一杯茶。
杜玉峰問這麼多,隻是想找到慕容花海和雷丁山可能存在的關聯。
慕容花海既然不肯多說,杜玉峰也隻好把雷丁山跟蹤的事情說出來。
拿出手機,把照片翻出來道:“在‘東方花園’外,看到你出來。”
“那個時候本想打電話給你,卻發現這個人,這台車,一直跟著你。”
“你看看,認識不認識!”
杜玉峰把手機伸過去。
慕容花海愣了一下,見杜玉峰表情認真,才緩緩地接過手機。
細細地看了一眼,抬起頭,眼睛中滿是疑問。
杜玉峰見慕容花海不認識雷丁山,進一步解釋道:“這人叫雷丁山,寧仙區公安分局的後勤人員,你有印象嗎?”
慕容花海搖了搖頭,表示不認識。
杜玉峰眉頭緊鎖起來。
雷丁山極有可能是對洪則清和張鶯動手的人,不然洪則清再好色,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,和張鶯滾到一起。
雷丁山那天晚上的出現,也說明他與黃一鳴有某種聯係。
黃一鳴設計害自己,是衝著吳書記去的。
說明雷丁山的最終目標,也是為了對付吳書記。
現在慕容花海正在為吳書記的房子裝修。
雷丁山又恰好出現。
所以,雷丁山應該不是衝著慕容花海來的,而是衝著吳書記來的。
雷丁山想在房子裝修上動手腳?
有這個可能。
如果是這樣,對方已經露了行跡,杜玉峰反倒不擔心。
杜玉峰現在倒是擔心把慕容花海牽扯的更深。
“這個人和我有過節,現在卻跟蹤你。”
“我怕他會來找你麻煩。你注意一下,有事及時電話溝通。”
誰料,慕容花海卻很淡定。
“好啊!”
杜玉峰喝了兩杯茶,心中想的都是雷丁山的事情,無心久坐,便告辭離開。
杜玉峰剛走,慕容花海便拿起手機,撥通了吳若蘭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