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本來吃完流水席要走,但這會兒或擠在牆角,或爬在樹上的吃瓜的百姓,都跟著笑出了聲。</p>

司徒冉無奈地搖了搖頭,司徒墨微微一笑。</p>

謝元棠總有本事讓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讓本來不利用她的局麵徹底偏向她！</p>

"太子殿下！"</p>

"殿下您彆跑啊！"</p>

正在這時,下人們的驚呼聲響了起來。</p>

眾人不由朝後看去,卻看見衣衫不整的司徒閬瘋了一樣衝出來。</p>

一邊亂衝亂撞,一邊還嘶吼著,好像極其痛苦的樣子。</p>

一看見這邊聚集著人群,司徒閬就跟發現了獵物的野獸一樣,想也不想就跑了過來,抬手就朝最近的人攻擊了過去！</p>

"啊！小心啊！"</p>

"太子瘋了！太子殺人了！"</p>

人群中一片混亂,元嘉也心中一跳,急忙往旁邊退開。</p>

"都讓開！"</p>

一直沒說話的冷雲朝忽地大喝一聲,大手撥開擋在他麵前的人,抬手就朝發瘋的司徒閬攻了過去。</p>

同時老刀也衝了上去,兩人合力,三兩下就將失控的司徒閬給控製住了。</p>

"啊啊啊啊！"</p>

司徒閬被人抓著雙臂,人還沒清醒過來,充血的雙眸看誰都像看敵人,可怕得好像隨時都會殺人。</p>

司徒鳳嚇壞了,下意識叫弟弟："煦兒……"</p>

司徒煦一把將她擋在身後,拉緊她的手腕道："躲我身後。"</p>

司徒鳳點點頭,後怕地咽了口口水,哆哆嗦嗦地道："太子皇兄這樣子好像……好像那天……"</p>

不用她說,謝元棠也發現了。</p>

此刻的司徒閬,像極了上一回發病的司徒硯。</p>

謝元棠小臉微沉,她第一反應是去看司徒硯,卻發現他胳膊微微顫抖,正呆呆地看著司徒閬。</p>

"夫君"</p>

謝元棠小手勾了勾他的手指,小聲問："怎麼了,是不是又難受了"</p>

司徒硯搖頭,他頭還很疼,但是能忍。</p>

隻是此刻站在旁觀者的角度,他第一次看見,原來瘋子是這樣的。</p>

"娘子,我發病的時候也是這樣嗎"</p>

桃花眼微微一閃,有些難過。</p>

他和謝元棠逛街的時候,看見過耍猴,猴子站在桌子上,做出滑稽的動作,周圍的人就是這樣,又驚訝又害怕的看著它。</p>

司徒硯不想當瘋子,不想當猴子被人圍起來看著,防著。</p>

最重要的是,他害怕自己會傷害謝元棠。</p>

謝元棠看著他,沒有否認,沒有哄騙他。</p>

她知道司徒硯看似一直樂觀,好像沒脾氣沒情緒,但他其實有自己敏感的一麵。</p>

隨著他越來越懂得什麼叫做尊嚴,他就注定越無法容忍自己被當成畜生一樣對待。</p>

謝元棠隻是握緊他的手指,輕聲道："誰也沒有權利去嘲笑一個病人,尤其是身不由己的病人,凡是嘲笑戲耍病人的,都是人渣,再說了——"</p>

她微微一笑,拉了拉司徒硯的手指。</p>

司徒硯低頭,看見那雙比星星還要閃耀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：</p>

"過去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,但是夫君可以改變以後啊,我們一起努力,改變既定的命運！"</p>

司徒硯微微一頓,反手握住她的小手,微笑著點點頭："好。"</p>

反倒是謝元棠愣了下。</p>

一瞬間,她似乎感覺那雙桃花眼,有些不似她的傻夫君了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