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戚卿苒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，可是那些又怎麽能過去呢？

那些記憶深埋在他的腦海中，他自己不願提起，更不願別人提起。

他最最害怕的則是讓戚卿苒知道。

他從不在戚卿苒的說他小時候的事情，即便戚卿苒很渴望知道，他也不說，他隻簡單的說過兩次，可是卻都沒有提起。

是的，他一個堂堂的皇子，小時候便是過的這樣的生活，便連畜生都不如。

沒人管他，他隻能拖著自己的那雙廢腿如同狗一樣的在地上爬行，四處尋找吃的。

為了得到吃的，他可以去潲水桶裏找，可以去牆角蹲守著，看有沒有老鼠經過，甚至，為了得到吃的，他可以從那些沒有根的太監的腿下爬過，隻為了他們能賞他一口飯吃。

這些是他隱藏的最深的秘密，他不敢對戚卿苒提及。

什麽謫仙，什麽風光月霽，那些都是騙人的。

他不想讓戚卿苒知道他曾經便是連臭蟲都不如。

他此刻雖然沒有瘋魔，但是卻也已經差不多了。

他想如果殺了燕西澤，戚卿苒便不會知道他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了。

那麽，在她的心裏，他依舊是那個完美無瑕的燕北溟。

想到這裏，他的手愈發的用力了一些，直到肩膀處傳來一處疼痛，讓他清醒了一些。

他轉過頭就看到戚卿苒正死死的咬著他的手臂，她的眼中充滿了驚恐。

她在怕自己？

這個念頭一經燕北溟的腦海閃過，他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痛了起來。

他手下一鬆，燕西澤如同死人一般跌落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