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想和我野戰?(1 / 1)







蘇染坐正:“元佩的姥姥?”陸景行點頭:“大家族間多多少少都有些連理關係。就像商場上,互相持股盤根錯節,是助力也是牽絆。”關係有點亂,蘇染懶得算:“出了五福,不算親戚。”陸景行輕聲嗤笑:“需要時可以是,不需要的時候不如陌路。”蘇染:“反正我不認。”陸景行輕捏她的鼻頭:“早點休息,明早側麵問問許錦,循序漸進。”蘇染著實累了:“我陪姥姥睡,你呢?”陸景行仰身躺下:“我睡沙發。”蘇染拿了條毯子給他。這叔侄兩個人,估計心裡都有很多事要計算,也未必能睡著。次日一早,許錦睜開眼,看到完全陌生的環境。本能地想往樓下跑,歪頭看到躺在身旁的蘇染,頓時明白,自己昨天又犯病了。蘇染被這一動,也醒過來。“小染,這是你新買的房子?我是不是又糊塗了。”蘇染摟著許錦的腰,蹭了蹭頭,小聲試著問:“姥姥,您昨天又去了香雲山。”許錦捏著太陽穴,香雲山?這名字好熟,又完全想不起來。“想不起來就不想了,先洗漱。”蘇染陪著姥姥洗漱,幫她梳頭。穿戴好出了臥室,陸景行和陸哲衣冠整齊站在客廳裡。“姥姥,這位是陸哲。”蘇染看著許錦的表情,頓了一下才繼續介紹,“我的鄰居,是位老師。這位是他的叔叔。昨天是他們幫我一起把您接過來的。”許錦眼睛盯在陸哲上身,好像,但是像誰完全想不起來,頭悶悶疼,笑了笑說:“麻煩你們了。”“你們先坐,我去做點早餐。”蘇染扶著許錦坐下,給陸景行使了一個眼色,去了廚房。陸景行跟了進去,關上門低聲問:“想讓小哲和許錦多接觸一下?”蘇染點頭:“我做飯,你在這兒幫我盯著點兒外麵。”陸景行歪頭,通過玻璃門望著客廳。陸哲坐到許錦身邊,看著她臉上的傷疤:“蘇小姐跟我們說了您的情況。辛苦您了。”許錦努力在記憶中尋找陸哲的影子:“陸,陸哲,對吧。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?你,很眼熟。”陸哲心臟被針紮了一下,紮到最軟的地方,拔不出來:“我父親叫陸謹言,母親叫葉華濃。”許錦頭劇烈疼起來:“華濃……”陸景行一看許錦臉色不對,開門衝過來:“許老太太,放鬆,蘇染在。”“小染,小染。”許錦慌亂地抬頭找蘇染。蘇染跑過來抱住許錦:“姥姥,我在呢。”“好吵,怎麼這麼多人在說話。”許錦捂著頭,耳朵裡灌滿嘈雜的聲響,雨聲、雷聲,笑,罵,有人拿著針頭向她逼近,“華濃!她不知道。”陸哲想過去安撫許錦,被陸景行拽住:“你跟她說什麼了?”陸哲有點心虛,他昨晚答應了三叔,不能急於求成,不能刺激韓梅:“因為她說我很眼熟,所以我順著提了下我媽的名字。”蘇染狠狠瞪他,想踹他幾腳。許錦痛苦了好一會兒,才漸漸安穩下來。整個人昏沉沉,頹廢無光。蘇染扶著許錦回到臥室,哄著她平複下來。許錦兩眼呆滯,訥訥問:“小染,這是你新買的房子?我是不是又犯病了。”蘇染心擰著滴出血:“是。”許久,蘇染才從房間裡出來,從兜裡掏出兩根包在紙巾裡的頭發,拍在桌上:“這是姥姥的頭發。”陸哲也知道自己理虧,低聲問:“可不可以我自己直接從她頭上取,最好可以抽血。”“小哲!”陸景行繃起眉頭。“跟我來。”蘇染火氣騰地冒上來。緊緊咬著牙,輕輕打開臥室門:“姥姥我幫你修指甲吧。”許錦困惑地抬起頭,看著陸哲很眼熟:“小染,門口的人是誰?”蘇染血液直衝頭頂:“鄰居,待業老師,兼職修腳。我最近長倒刺,跟他學怎麼護理指甲。”蘇染找了把剪刀,當著陸哲的麵,給許錦修剪好指甲,把剪掉的碎甲抱進乾淨的紙裡:“陸師傅,你看這樣修剪可以嗎?”陸哲低著頭,輕聲:“可以。”“姥姥,您先休息,我送陸老師。”關上臥室門,蘇染鄙夷地看著陸哲:“陸先生,你是二十二歲,不是兩歲。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圍繞著你一個人的喜樂和意願。其他人也有情緒和感覺。”“試問,等化驗結果出來,確定我姥姥就是你的親姥姥。陸先生,你會不會後悔剛剛的無禮。會不會傷心曾經這樣對待自己母親的母親?”“再試問,如果姥姥因為你的舉動,提前進入失憶、失能狀態。你能捐一所醫院,就解決掉所有過錯,把她治好嗎?”陸哲語滯,確實是自己太著急了:“抱歉,我隻是覺得一切太突然,太巧合。”蘇染不屑地重重哼了一聲:“所以,如果她不是你的親人,隻是一個普通人。你會覺得無所謂,對嗎?”“還有,我請問你,你想的隻是許錦是不是你姥姥,會不會是故意做局騙你。那你有沒有考慮過,不管她是誰,她都真的是一位七十歲,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?”“陸先生,因為自己的質疑,就看低彆人。我看你不止書白讀,更應該去醫院看看腦子。”“現在,請兩位離開我的房間。”陸哲被懟得啞口無言。年輕的臉漲得通紅,低聲說了句“抱歉”,轉身離開。陸景行剛要伸手摟著她的腰安慰。蘇染拔開他抬起的胳膊,杏眼圓瞪:“陸總也請便。”陸景行捏著額頭。看得出,她是真生氣了。靜靜看著她氣得起伏的胸脯,鼓起的小嘴。心疼她又要照顧許錦,又要一個人生悶氣,一個人消化突發的事情。隻是這會兒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。還是給她點時間平息吧。送走兩位陸先生,蘇染就帶著許錦回了郊區的家。待在熟悉的地方,身邊是熟悉的人,蘇染和宋惠萍悉心的照顧,讓許錦很快恢複了正常。她此刻像個普通的老人,老小孩一樣開心地吃著切成小塊的水果。忘了昨晚,忘了陸哲說過的話。陸景行一直熬到下午,想著蘇染的火氣應該下去了。研究著措辭,給她發消息:-我替小哲向你和姥姥道歉。-小哲防禦心比較強,並非針對誰。-去找你,買你愛喝的奶茶?最後一條沒有發出去,他被拉黑了。蘇染靠在沙發上,翹著腳啃蘋果。已經這麼明顯,這麼多證據可以證明姥姥就是他的親姥姥,陸哲還是不放心。男人,全是沒有感情隻講需求的生物。雖然陸景行有點被連累,但是也要沉沉他。誰讓他……蘇染想不出他不對的地方,但就是生他的氣。吃了晚飯,陪姥姥在院子裡溜達了會兒。蘇染繼續回房間跟寧霏發牢騷。寧霏的關注點很特殊:我了個老天,你姥姥是陸景行大堂哥兒子的親姥姥。那按輩分說,你是陸景行的侄女啊。蘇染:我姥姥還未必願意認陸哲那個渾蛋呢。寧霏:先說說,和小叔上床的感覺怎麼樣。蘇染懶得再搭理寧霏。手機又響,這回是小白:蘇小姐,老板在你家附近遊蕩兩個小時了。蘇染:……小白:就在你倆上次抱著親的那個河邊。老板如果想不開跳河,蘇小姐要負責給我發工資啊。蘇染:你老板不是那種替彆人愧疚的人。十分鐘後,蘇染來到河邊。陸景行高挑的身子形單影隻的站在河邊的櫻花樹下,端著電話,遙望河麵。豔粉的花瓣隨風散落,有種瑟瑟西風,孤俠落寞的荒涼感。蘇染緩緩走過去,蹲在河邊也默默看著河麵。陸景行偏過頭,磁厚的聲音倍顯輕柔:“好些了嗎?”蘇染沒吭聲,抱著腿,頭埋在胳膊裡。陸景行屈下身,想抱抱她,哄哄她。蘇染趁他彎腿躬身,突然抱住他的腿彎,用力向前一拽。陸景行本能地繃住力氣,意識到她想摔他解氣。立刻又鬆了力,順著她的力道,假裝被她拽到,後背直挺挺倒在土坡上。高大健碩的身子砸在地上,嘭一聲響。蘇染嚇了一跳。一個練過功夫的大男人,怎麼這樣不小心,說被絆倒就絆倒。陸景行抬手揉著腦後:“磕到石頭了。”蘇染慌忙探過身查看,陸景行抓住她的手腕,把她拉進自己懷裡,死死抱住:“想和我玩野戰?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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