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月空下,一道白色疾影在樹林間穿梭,停留在飛流而下的瀑布前。
周知冉來此,是聽到狼嚎聲。
阿奶經常上山,不把狼趕走,隻怕有危險。
剛走沒多遠,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血腥味,周知冉微皺眉,這是人血的味道。
三更半夜誰會上山,血能飄到此,必然身受重傷。
周知冉一躍上樹,在樹與樹之間飛躍,很快就瞧見前方樹林邊躺著一人。
拿出手電筒照亮,看清是誰時訝然,是司遠霖。
他受了極重的傷,腹部中彈,還中了毒,臉色蒼白,氣若遊絲,再不救,他絕對活不到天亮。
就算躺著,他仍閃閃發光。
司遠霖流血過多,精神恍惚間睜開眼,朦朧間看見周知冉。
輕輕握住她的手,司遠霖眼神記是溫柔:“剛想到你,你就出現了。”
他以為是自已幻覺,瞧見了周知冉。
他可愛的小鹿。
周知冉拍開他手,手指往他傷口邊輕輕這麼一戳。
司遠霖痛到呲牙,才發現不是夢,訝然望向周知冉,聲音虛弱問: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我不在這裡,怎麼救你,不想死就彆說話。”
周知冉查看他腹部傷口,很深,看樣子要動手術。
“你為什麼在深山野林內?”
“任務。”
除了這兩個字,司遠霖不會再多談,任務要保密,不能隨便說。
想到什麼,司遠霖握著她的手道:“知冉,敵人逃走,我的傷不能進醫院。”
那敵特他還不知是何人,不能輕易暴露,打草驚蛇。
周知冉懶的和他廢話,先給他止血,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止血藥:“你運氣好,我今晚設陷阱帶有傷藥。”
司遠霖痛到額頭大汗淋漓,咬牙出聲:“天亮後幫我到縣醫院尋司醫生,她是我親姐。”
“彆說話。”
他L內子彈不取出來很麻煩,周知冉想了想,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小鉗子。
司遠霖因失血過多暈暈沉沉,根本沒注意到她動作。
周知冉手輕輕覆在傷口處,用靈力將子彈吸出,迅速用鋏子夾出來扔掉,灑上止血藥,將他襯衫撕成布條包紮。
司遠霖血流太多,人漸漸神智不清,卻始終攥著她手腕,生怕她走了似的。
周知冉喂他吃下解毒丸,一掌打暈他,用靈力將他浮於半空,扯著就往山下跑。
三更半夜,大家都已入睡,她拉著人回到家,直接扔到旁邊另一間房。
房間放有亂七八糟的東西,最裡麵是她奶的棺材。
沒錯,用黑布蓋的嚴嚴實實。
把旁邊一塊木板放地上,將人放上去躺好,確定沒有出血後暗鬆口氣。
旁邊門打開,聽到動靜的賀秀走過來:“囡囡,怎麼了?”
賀秀剛進來就瞧見木板上躺著渾身是血的司遠霖,嚇一跳:“這是誰?”
周知冉忙道:“阿奶,剛才我起夜聽到外麵有聲音,打開門就瞧見他倒在外麵。是個軍人,中了槍傷。”
“子彈取出來了嗎?”賀秀蹲下來查看,發現確實是槍傷:“給阿奶拿個鉗子來。”
周知冉發現阿奶一點不害怕,還查看對方傷勢,有些訝然:“他自已取出來的,不過失血過多暈了。阿奶,他說不能送醫院,有任務。”
賀秀點頭,表情嚴肅:“軍人出現在此必然是任務,行蹤都不能讓人知曉。子彈呢?”
“我扔山上了。”
周知冉見阿奶神情凜然,似乎很懂的模樣,頓時想起,她奶年輕的時侯殺過鬼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