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最後隻是解下大氅,將它披在了沈寧肩上。
“雪大,我送長公主回去歇息。”
這話語如此關切體貼,可邵彥那寡淡冷然的語氣分明絲毫未變!
沈寧心頭一悶,險些脫口而出:“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愛意?”
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下,隻餘一聲——
“好。”
走回東院的路上,漫天飄雪。
沈寧望著那雪花落在邵彥的發頂,倏地憶起那句詩。
“今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頭。”
此刻的她與他……便也算如此了。
臥房門外。
邵彥停住腳步:“長公主早點休息,臣先告退。”
說完,便轉身準備離開。
沈寧下意識出聲喚住他:“阿彥!”
邵彥回頭看來。
四目相對,她嗓音莫名沙啞:“你曾許諾我的那句話,如今……還作數嗎?”
新帝繼位那日,沈寧替邵彥喝下了一杯毒酒。
命雖保住,卻落下病根。
他在她病榻前許諾:“隻要我在一日,便會護長公主一日無憂。”
如此,已三年。
然而此刻,邵彥卻沉默了。
寂靜肆意蔓延著,終是吞噬了沈寧眸底的那抹希冀的光。
許久,她垂下眼睫,正想說些什麼來打破僵持時。
男人低沉的聲音終於響起。
“作數。”
聞言,沈寧倏然抬眸,卻隻望見了邵彥離開的背影。
又一陣腳步聲響起,貼身婢女雪兒走上前:“長公主,自您嫁進王府,王爺便鮮少過來,今日為何不將他留下?”
沈寧咽下喉間的苦澀:“心不在這,強留下人又有何用?”
更何況這樣做,隻會讓邵彥更厭惡自己罷了……
之後,京城連著下了幾日的雪。
東院的炭爐也一直燃著,屋內暖的透不過氣來。
可沈寧還是覺得冷,一雙手腳,就像是暖不起來一樣。
忽然,門被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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