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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啊…哇啊…”
陳高飛舉著一個比人還高的木桶回來時,在木屋外,聽見了嬰兒的哭啼聲。
咣當——嘩啦——
木桶重重摔在了地上,熱水汩汩流出,很快就浸進了泥地之中。
陳高飛幾乎是雙腿打顫,一步一挪地走向了屋內。
屋子裡,宋蕪正在僵直著身子,抱著一個繈褓,生疏地晃動著。
床上,秋娘閉著眼,麵容恬靜,床上蓋著一張薄薄的白被,胸口看不出什麼起伏。
秋娘,沒了。
陳高飛跌坐在地,看著床上的秋娘,眼珠大顆大顆地滑落,嘴中還發出嗚咽聲。
宋蕪見陳高飛進來正準備將這個脆弱的孩子交給他,就見了陳高飛哭得稀裡嘩啦,沒一點形象。
宋蕪無語。
你說陳高飛重情吧,他兒子躺在宋蕪懷中他知瞄都不帶瞄一眼的。說他不重情吧,這人還好端端的,他就開始哭喪了,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哦。
“飛哥,我,我沒事。”
陳高飛一怔,看向宋蕪。
宋蕪快被這人給氣笑了,惡狠狠地瞪回去,嚇得陳高飛一哆嗦,訕訕地收回了視線。
“飛哥,是我,秋娘。”
秋娘!
陳高飛僵直著脖子看向木床,秋娘正睜著眼,朝他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“秋娘!”
陳高飛踉蹌著撲到了木床邊,摸著秋娘帶著暖意的手,嚎啕大哭。
嚇死他了,嚇死他了!
秋娘也被陳高飛的哭聲惹出了眼淚,正想和著陳高飛的哭聲一起放聲大哭,就被宋蕪淩厲的目光注視著。
“嗝。”秋娘被嚇得打了一個嗝,淚水也憋了回去。
宋蕪可不會讓這兩人抱頭痛哭,演一場生死相隨的戲碼,聽得人手腳蜷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