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無涯緩緩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宋蕪微微頷首:“是我。”
“你為何回來了?”水無涯覺得奇怪,這人不應該是在慌不擇路的逃跑嗎,為何突然轉身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。
“我為何不能回來?”宋蕪勾起嘴角,目光直射水無涯,“你們水家人一直這樣霸道嗎。”
水無涯眉心一跳,他怎麼覺得水舞話裡有話呀。
“你們追我,不就是因為我殺了水溫書嗎,可水溫書他該死,他用凡人為容器,修煉邪功,水家難道要包庇他嗎!”
宋蕪這話看似是在對水無涯說,可她的餘光一直注視著遊逍遙。
果不其然,她見到遊逍遙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。
宋蕪冷笑,既然水家要對她趕儘殺絕,那她就將水家的臉撕破,讓無儘雲海上的其餘人看看水家到底是什麼貨色。
“你說是你殺了水溫書?”水無涯瞳孔一縮,水舞怎麼又和水溫書扯上了關係?
宋蕪也是一怔,狐疑地看著表情不是作偽的水無涯,伸手摸向了布滿水波紋的側臉。
水無涯看見宋蕪的動作,腦中驟然劈過一道閃電。
他突然想明白了,水魄不是水舞偷走的,是水溫書,不,應該說是被水溫書所在的三爺爺那一脈偷走的!
難怪溫書堂弟在剛入築基期後,就被三爺爺送出了水之島,說是因資質愚鈍,要送到外麵曆練,原來是擔心水魄一事暴露。
水溫書的靈根是四靈根,可以說在修煉修道一途上更為艱難,付出百倍心血不一定能追上同輩族人。
聽到解釋後,眾人並沒有覺得奇怪,反而還替他們那一脈惋惜。
可現在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,水溫書帶上水魄後,他與水靈力之間的聯係加強,修煉速度也會突飛猛進,很容易被旁人看出問題,所以他才被送出了水之島。
將所有線索串在一起後,水無涯終於得知了真相,再看向宋蕪的目光極為複雜。
“你說水溫書抓凡人修煉,你可有證據?”
宋蕪一拍儲物袋,向水無涯扔去一枚玉簡,“這是水溫書的東西,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水無涯抬手接過,也不擔心宋蕪設了陷阱,直接將神識探入玉簡。
玉簡內記載著水無涯從水之島離開後的所見所聞,他是如何來到雲國發現了雲霧之巔,又是如何利用雲女來助自己修煉。
水無涯看著裡麵記載的內容,額頭青筋跳動,這些東西要是傳出去,他們水家的名聲就完了。
現在玉簡在他手裡,他隻要用力一捏,這玉簡就會化作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水無涯下意識五指合攏,就聽見宋蕪道:“一個夠不夠,我這裡還有很多。”
水無涯倏地抬起頭,就對上了宋蕪似笑非笑的眼睛,他渾身一寒,“水舞,我想我們需要談談。”
“可以。”
宋蕪不信任水無涯,所以讓他和遊逍遙上自己的船談話。
水無涯並不想讓遊逍遙也參與進來,畢竟水家至寶丟失的事關係水家顏麵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可宋蕪態度堅決,水無涯又想起遊逍遙未來的身份,還是同意了。
其實他不同意也沒辦法,宋蕪不信他,必須找個外人見證,而遊逍遙就是最適合的人選。
三人在船上找了個位置盤腿坐下,互相望了一眼,由宋蕪起了頭。
她將自己與水溫書之間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。
聽到水溫書居然修了信仰之力,水無涯臉色變幻。
要是真讓他這位堂弟修成了,那到時候他們這一脈可就艱難了。
誰不知道修信仰之力的修士都是有大造化,大功德的人,再加上水家至寶又在水溫書身上,他們想要搶奪水家掌位之權就容易許多了。
水無涯暗自慶幸,對於水舞的惡感也消散不少,對方在無意間可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