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鄰居的證詞,付大海家有人連續三周都在半夜起來看球。而付小洋,才剛剛回到國內。所以,他絕對不是那個虔誠的曼城球迷。”
“馬上問一下參與現場搜查的同事,有沒有注意到誰的房間裡,有球衣、海報什麼的”,事不宜遲,廖捷立刻布置新的調查任務。
“剛才我和北北去了一趟臨海彆墅區。
那裡距離城市主乾道還有一段距離,小區麵積也很大。我們開著高爾夫小車,都要花二十多分鐘。才能穿行完一期的整片區域。
這個凶手計劃縝密,很有可能是因為他躲在暗處觀察付大海一家有段時間了。
他對007號院每個家庭成員的喜好和作息,有著相當的了解,甚至極有可能在謀殺計劃中,他還利用了這一點。
廖捷仔細聽完顧新城的這番推論,麵露難色:
“新城,這可有點說不通吧?
凶手如果知道當晚有人會在半夜裡起來,他再動手的話,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嗎?”
這一聲質疑,讓眾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顧新城的身上。
對於這位屢建奇功的犯罪心理專家,大家都還隻是略有聽聞。
縱使他擁有無懈可擊的完美履曆。但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兒了。
所有人,都對他現在的“罪犯側寫”能力,充滿了好奇與期待。
老馬伏櫪,是否還有當年的雄風呢?
麵對大家有些異樣的眼光,顧新城再次露出痞裡痞氣的微笑,自信的姿態一目了然:
“說得通。因為這個人對付大海一家,進行了至少一個多月的觀察。”
“啊?!”
“凶手冷靜而自律、做事精準,對自己的要求很高。
不過,他的生活狀況有些糟糕,對受害者一家有著明顯的惡意投射。可能是仇恨,但更像是嫉妒。
這使得他在製定行凶計劃時,非常注意避免與付大海一家發生正麵的對峙。對他們死亡時的痛苦感,也不做過多的期待。
也就是說,他並不在意受害者們死的有多慘。隻是追求,他們可以安安靜靜的、完完全全的從自己的眼前消失。”
一旁的沈北北聽的是目瞪口呆,“靜悄悄”的殺人?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?
似乎是看懂了他的想法,顧新城繼續解釋說:
“這可能是一次‘妄想性複仇’。
受害者很有可能從未與凶手正麵交惡,或是發生過激烈的爭吵,也沒有明顯的利益衝突。
但他們的生活一定有交集,甚至間接的給凶手本人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或損失。這使得犯罪嫌疑人主觀的誇大了彆人對他的惡意。
以至於由不斷的隱忍,最終演變成了極端的犯罪”。
“顧警官,你是說,凶手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?”,何晴一臉驚訝的問道。
“嗯,簡單理解的話,差不多就是這意思。他和付大海一家可能的確存在一些隔閡或矛盾。但敏感的個性,無限放大了彆人對他的傷害。”
顧新城雙手插兜,仰頭輕歎:“這也就能解釋,為什麼付大海一家沒有一絲的防備。他們根本沒有想過,有人會想要了他們的性命。”
“特調組”的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。如果真如顧新城所判斷的一樣,警方可就不好找到凶手了。
廖捷還不甘心,他從不相信世上有完美的犯罪。既然物證和環境證據無法有效的指認凶手,那麼,顧新城是不是能夠從犯罪行為學分析上,為他們劃定更加準確的懷疑對象呢?
“新城,你能不能想到凶手更多的特征?比如,他的職業屬性呢?”
顧新城點點頭,似乎早有準備。
隻見他拿起記號筆,在會議室的白板上飛速邊說邊寫:
“專業人士。
嫌疑人的工作內容比較獨立,不需要有很高的團隊合作性。這也讓周圍的同事沒有機會,深刻的理解和發現他的心理異常。
他習慣於自己解決問題,計劃嚴謹。
不過,不管他再怎麼隱藏。這一定是一個在生活中表現清高、習慣苛責他人的“麻煩精”。這種性格特點,一般的男性家屬很難長期忍受,除非年齡尚小或者患有重病。
所以,他很有可能長期和一名女性家屬在一起生活。比如說媽媽,又或者是姐妹,並且扮演不容被辯駁的保護者角色。
綜上所述,我判斷他是一名收入不錯、性格孤僻的青年男性。
這也符合大多數縱火犯的性彆定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