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知道了。小舅舅,你們也一晚上沒睡了,先回去吧。”陳星星說。
“行,有什麼情況就再給我打電話。”
眼看著自己在現場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,顧新城跟熊阿姨她們匆匆打了聲招呼,就帶著警署的兄弟們先離開了。今天出的這事兒叫他心裡很不舒服,幾天前大家都還在談論的人,就這麼突然間沒了?真是印證了世事無常那句話。
車子在清晨安靜的山路中穿行著,沈北北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到:
“誒,你們知道水鵝長什麼樣兒嗎,他們用什麼東西打水鵝?難道是獵槍?”
坐在副駕駛的姚大龍轉過頭來,一臉“這孩子沒見過世麵”的表情:
“嗬,果然是有代溝啊。你年級太小還不知道,以前韋爾河裡有很多野水鵝。那是一種比鴨子的體積稍大一些的水禽。它們的羽毛防水又漂亮,但行動遲緩,呆頭呆腦的,很容易打到。打它們也不是用槍,而是彈弓弩,這你總知道吧。以前的男孩們都會做這個工具,用石子做子彈,朝水鵝的大腦袋上打。一旦擊中,它就撲楞一下倒在河中,劃船過去撿就行。”
"啊?我還真不知道河裡還有這東西呢?那你們打水鵝,是為了吃它嗎?"沈北北說到。
“那可不是。一般捉起來養著玩幾天,就放了。那玩意吃水蟲、水蛇、爛泥巴裡的蚯蚓長大的,誰吃它啊?!不過今天那個張隊長說的在理,自從水庫修起來之後,這河裡的水鵝就越來越少了。現在沒人往這上麵走了,出事的哥幾個,應該是不知道上遊的危險。太倒黴了,特彆是那個老外,跟著媳婦兒回趟娘家,就把命給丟了。哎,我看這小媳婦家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哦,八成是要跟她那兩個堂哥翻臉的。”
姚大龍笑著答道。
在大家的討論聲中,車總算是到了警署。上了個大夜班的幾個警員,登記調休後能回家休息幾個小時。看著他們熬紅了的眼睛,顧新城心裡有些過不去:
“大家受累了,明晚我請你們擼串。”
“行啊,都熬了一晚上,趕緊回吧。”
姚大龍他們擺了擺手,紛紛回去抱被窩了。沈北北則繼續蹭顧新城的順風車車,準備回家睡大覺。
好好睡一覺後,他們還得回警,署調查之前分配好的冷案呢。
沈北北和顧新城的組合,分到了一起數年前的強奸殺人案。
時年年僅17歲的高中生葉慧被報失蹤,碧波警方連續搜尋了一個月,人毫無音信。當時社會上出現過一些跨省的拐賣案件。一些不法之徒偽裝向女學生問路,乘機將人帶到偏僻的巷子,再套頭帶走,賣入深山。
出事之後,葉慧的父母心急如焚,終日以淚洗麵。他們堅信女兒不可能無故失蹤,很可能是遭遇了這幫匪徒。但是隨著警方的雷霆徹查行動,幾個流竄作案的犯罪團夥相繼落網,但無一人在認罪時承認綁架或侵害了葉慧。
這個失蹤案,一直從春天查到了秋天。直到兩名愛好釣魚的老大爺,偶然在一次暴雨過後去河岸邊垂釣。竟意外的在河邊的小樹林中,發現了一具半遮半掩的屍體後,警方才確認了葉慧已經遇害的事實。
沒錯,那具被掩埋在河岸邊的年輕女孩的屍體,正是葉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