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捷微喘略急促的說:“誒,怎麼樣啊磊子?河邊找到的這些東西,是那個老外的嗎?我聽說鞋上還有好多血跡,是怎麼造成的?”
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,刁磊剛脫下防護服,正準備去“特調組”會議室找廖捷呢。他領導的法醫處,一向高效且準確。他也深知,這些結果,可是能給案件定性的。
刁磊神色嚴肅的說:“這隻鞋,屬於失蹤的魯克夏無疑了。但我們發現,鞋麵的織物裡,除了沁入了一大塊肉眼可見的血跡外,還有一些散布的細密小血珠,屬於噴濺式血跡。我們剛做完分析,這些血液來自於兩個不同的人。”
兩個不同的人?
廖捷傻了眼。
他才看完水警送來的資料。出事當天,與魯克夏一同翻船的是賀家大哥賀子佳。水性一般的二哥賀子言則留在岸邊紮帳篷,他目睹了整個經過。
“救命!啊,哦呸,子言救命啊!”
他先是聽到了大哥的呼救聲,立刻循聲望去,就看到賀子佳和魯克夏都在水中撲騰。兩顆人頭在湍急的河水中上下浮沉,很快就消失不見。
心驚肉跳的賀子言不敢下水,他立刻給妹妹賀子初打了電話。賀子初和陳星星又分彆聯係了搜救隊和顧新城。
接下來的搜救行動,顧新城、沈北北,和姚大龍等一眾乾警可是親眼目睹了的。
民間搜救隊和後來趕來的水警,配合默契、行動迅速。這才及時發現了倒在對岸淺灘的賀子佳。
但是?根據醫院的治療記錄,賀子佳被送院時的主要問題是昏迷。那是因為他長時間在河水中奮力遊泳、體力消耗到極限所導致的。
除此之外,醫生們還在他的腹部發現了一處嚴重的撞擊傷,腹部也有明顯的壓痛感。大家認為,這是在翻船的一瞬間,身體拍在皮艇船的某處尖角所致。
總之,賀子佳的身上沒有外放型傷口。那沙灘鞋的上的另一份血跡,又是誰留下的,又是怎麼造成的呢?
對此感興趣的人可不止“特調組”。收到警署電話的高進,也匆匆駕車趕來。
不過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沒有可對比的血液樣本,警方也無法確認任何的嫌疑人。但是對整個案子的重新調查是不可避免了。
在所有人的奔忙中,中午吃飯時間到了。
顧新城領著高進和沈北北,來到了警署食堂的二樓。他點了幾個炒菜,又叫了兩瓶啤酒。
嗞啦一聲,啤酒瓶蓋被撬開了。警員們上班時間不能飲酒,顧新城就隻給高進一個人倒上。
“誒,如果,我是說如果啊。魯克夏被認定是死於意外的話,賀小初大概能拿到多少錢?”
高進接過啤酒,微微仰頭想了一下,才說道:
“保險金也沒有很多的。他們公司的投保標準,一般是對標管理人員自身兩年的年薪。魯克夏的級彆.....扣完稅錢和手續費,家屬能拿到手的,折合人民幣大概四百多萬吧。”
正在埋頭吃菜的沈北北,一臉驚訝道:
“我去,這還不多啊?”
“嗯,老美的各種雜稅是很多的。魯克夏他們搞投資的這幫人,看著體麵,實際上要承擔的稅種、甚至是公益捐贈隻會更多。新城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懷疑賀小初和魯克夏在聯手騙保?但客觀的說,如果魯克夏是為了這樣一筆保險金去詐死?實在是得不償失的。”
高進經手過的各種經濟案件是多如牛毛。他早見識過人性的貪婪,為了錢,很多人可以沒有底線、不擇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