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犯罪心理專家,顧新城出現場的機會並不多。但是他的徒弟沈北北,是個愛跑現場的主兒。今天一聽有調查任務,他就立刻主動請纓,跟著姚大龍出去了。按沈北北的話來說,顧新城在他眼裡就像古代衙門裡的師爺。
現在,這位“師爺”眉頭正微皺呢。
顧新城放下手中的材料,說到:“從已有的線索看來,見財起意的可能性的確最大。但是?還是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。”
“哦?比如呢?”廖捷追問。
“嗯,比如我就是想不通。如果隻是為了財,那麼搶到這隻鐲子,甚至為了搶到它不惜殺人?那凶手的目的,到這一步就已經達成了。可沈瑩在車裡就受了傷,很有可能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。為什麼?凶手要開車把她帶到那麼偏遠的地方,現場恰巧又有繩索、輪胎和汽油?更關鍵的是,他為什麼非要在沈瑩意識尚存的時候,放火燒死她呢?
顧新城的確很不解。
這樣可怕的犯罪過程,更像是一起精心策劃的仇殺。凶手似乎並不急於脫身,並且對對死者具有強烈的不滿甚至是憎恨,才會下手如此毒辣。
更何況,在沈瑩取車的短短時間裡,能夠將這樣一個跆拳道黑帶選手不動聲響的從停車場帶離?甚至讓她用自己的手機,掃碼支付了停車費用。凶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?
“可如果是仇殺的話?整個調查方向,就要發生巨大的轉折了。”
廖捷隨口接著話,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。單憑將人活活燒死這一點,在以往同類的命案中,也是非常少見的。
凶手跟死者沈瑩之間,到底是什麼關係呢?顧新城和廖捷都在心中暗暗推測。可如果不是為財?他為什麼又不忘從沈瑩的手上,把鐲子拿走呢?
這兩個方向,似乎互為悖論,在兩名警員的腦海中屢屢碰撞,卻又沒有了頭緒。
”師傅,廖隊!鐲子找到了。”
正說著呢,沈北北氣喘籲籲的推開會議室的門,激動的宣告案件突破性的進展。
“在哪裡找到的?”
顧新城和廖捷都驚訝非常。那隻從死者手上脫下的玉鐲,這麼快就出現了?
“沒錯!大龍哥在古玩市場有一個眼線。剛才著急給他打電話,說有人拿著那隻狐狸頭玉鐲到市場上去詢價了。”
啊?!
顧新城和廖捷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“確定是同一隻鐲子嗎?”
廖捷將信將疑的問。
“八九不離十了!那個眼線拍到了鐲子的照片,大龍哥又把照片發給了上次來警署的那個吳尚允。人家說就是那隻鐲子,沒跑的了。大龍哥已經帶人往古玩市場趕了,估計半個小時後,人就會被帶回來了。哦對了廖隊,大龍哥他們走的急,讓我上來跟你說一聲。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既然如此,廖捷和顧新城也不再作聲。
究竟會不會貨不對板,又是誰的手裡拿著這隻鐲子?他們也同樣十分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