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波市是一座人口近千萬的沿海城市。
在這裡居住的,到這裡打工的,途徑這裡的失蹤遊客,每年報告失蹤的人口,還真是不少。
警方隻有一一篩選出符合年齡體貌特征的,先行聯係他們的家屬。
那名老人的遺體,是第一個被家屬認定的。
老人如果還在世的話,今年已經69歲了。他名叫郭川,是山河市人。老人的兒子郭曉明在碧波市的一家通信公司工作,三年前,他剛在碧波市購置了二套房,就把獨自在老家生活的老父親接了過來。
沒想到,老人才到碧波市兩個多月,就突然失蹤了。
這幾年,郭曉明一直在追查父親的下落。他一直認為,老父親可能是人生地不熟,突然在某天坐錯了車、到錯了站,再加上老人年紀大了,本就有些心腦血管的毛病,他也怕,是不是老父親在外麵遭遇了什麼,已經身亡,但卻聯係不到家屬。
郭曉明想了一千種可能,就是從來沒有想過,老父親會出現在碧波市郊的一處廢棄工地。還被人從高處推落,淒慘死亡。
在接到碧波警署的認屍通知後,他立刻就趕到了警署。由於屍體已經白骨化,法醫處隻能通過驗證比對dna,才最終確認了郭川的身份。
郭曉明在警署呆呆的坐了小半個下午,他想不明白,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。
同時,強烈的自責感也湧上他的心頭。如果不是自己把老父親接來,又沒有什麼時間陪伴他的話?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。
“郭先生,請您節哀。”廖捷拍了拍郭曉明的肩,輕聲安慰著。
儘管知道郭曉明很可能也是一頭霧水,但警員們必須確認,郭川生前,有沒有與人發生過衝突或爭執,從而招來殺身之禍?!
聽清廖捷的問題後,郭曉明搖了搖頭,“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自己無數次了。但是我爹他,是個大好人啊。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坑蒙拐騙的事情。以前他在村裡,是個老木匠。除了脾氣暴躁一點,說話難聽一點,愛抽點水煙,就沒彆的毛病了。”
再說了,他才來碧波市沒多長時間,也不認識幾個人。
老頭知道自己年紀大了,眼神、身體都不好,為了不給孩子們添麻煩。出了早上去附近的公園裡遛彎、打拳,他也不愛出門。
郭川失蹤後,郭曉明也跟社區裡的鄰居們打聽過。大家都說,沒見過郭大爺跟人家起衝突,一定是在外麵走丟了。
畢竟時間過去了三四年,法醫處也無法從郭大爺的遺體上,發現更多有破案價值的線索了。
但按照流程,“特調組”還是勸服了郭曉明,暫時將郭川的遺體保存在警署大樓。警員們會全力偵破此案,給郭大爺一個交代。
如果凶手沒有翻動過那三名女性死者的屍體的話,那麼在郭川之後遇害的,可是一名遇難時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兒。
這一次的作案時間,與郭大爺之間隔了有一年多。
凶手,為什麼會隔了這麼長的時候之後,再次動手的呢?
而第二名死者與最後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的間隔,卻越來越短。後四名死者的遇害時間,都是在近一年來發生的。
最後一名死亡的男性,法醫推斷其死亡時間,就在最近的一個多月內。
很顯然,凶手的作案心理發生過一次明顯的變化。
他選擇這些對象下手,究竟是無意,還是有心的呢?這是顧新城最急於弄清楚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