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邵梓淇的臉色陡然一陣發白。
但他自此一言不發,叫人看不出心底的真實情緒。
警員們開始回撤到警署,路上,姚大龍按耐不住的問秦子恒:“子恒,剛才你為什麼跟那個邵醫生提到隱形眼鏡?是不是有什麼發現?我看他臉都嚇白了。”
秦子恒點點頭,“嗯,我剛剛注意到,吳小凡的梳妝台上有兩副還沒有拆開的隱形眼鏡,都是半年拋的。也就是每六個月更換一次,平時每天都需要給眼鏡做清潔。但奇怪的是,桌上放著的兩瓶護理液,都已經過期了。而且,家裡也沒有隱形眼鏡的清洗盒”
“那說明什麼?”姚大龍追問到。
“也許,吳小凡是將它隨身攜帶在身邊。但是,我更懷疑,有人故意丟棄了她常用的清洗盒與清洗液!”秦子恒答道。
“你是說?邵梓琪他.....對了子恒,下午開會時,廖隊說的那個什麼鹽酸...”
“鹽酸四氫林、”
“對,就是這個。這玩意兒,能不能通過人體接觸起效啊?”姚大龍迫切的追問到。
“碰到粘膜,就能起效。比如眼瞼。”秦子恒肯定的答道。
“媽的,這麼說來,這個邵梓琪問題大了去了。”姚大龍猛一拍大腿,“書櫃裡明明少了一本醫學筆記,他還非說是自己把序號寫錯了。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!”
“可是?”秦子恒語帶猶豫的說,“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,不能直接抓人或定罪的。再說了,吳小凡的死因是被廣告牌砸到了頭,跟鄭雪的情況還不一樣。剛才說的那些,也都隻是咱們自己的懷疑。”
“嗯,那咱們回去先彙報。看看隊長怎麼說。”姚大龍點點頭。
現在的情況來說,法醫處最具有發言權。既然秦子恒說還沒有找到實質證據,就證明警方還沒有理由給人定罪。
再說了,邵梓琪殺害兩任妻子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?
在醫院同事們的眼中,他是一個細心且不是人情味兒的好醫生。如此漠視生命,對枕邊人下手的犯罪行為,他真的會賭上自己的人生和行醫生涯嗎?
---------------
警署大樓內,廖捷和“特調組”其他警員們,正仔細的聽著姚大龍與秦子恒的情況彙報。
“沒有實證的話?我們的確不能一直糾結在邵梓琪的身上。蔣科,你們再好好核實吳小凡去世當晚,邵梓琪在東城醫院的值班情況,精確到十分鐘。”廖捷說到。
“是!”
“另外,咱們還是得搞清楚,吳小凡為什麼會提到鹽酸四氫林?她是怎麼注意到那張醫學筆記的?弄清這個問題,我們才好去找邵梓琪對質。對了,磊子,這種化學物質,隻有醫院裡有嗎?”廖捷轉頭,又問法醫處主任刁磊。
隻見刁磊搖了搖頭“也不儘然。這雖然是一種處方藥,但如果有相應病症與處方,在藥房也可以買到。不過,那張醫學筆記上標注的毫克數,濃度已經不是一般成品藥的含量了。
嗯?還有一種可能,醫科大的實驗室。”
醫科大的實驗室?警員們皺起了眉。
不是不可能,但是?鄭雪去世時,她和邵梓琪都已經離校近一年了。這類實驗室都有嚴格的規定,已經畢業了的學生,怎麼可能再次進去並取走藥品呢?
“大龍,你們去醫科大學調查一下。有兩個點值得注意,一是鄭雪去世前的三個月內的相關藥品取用情況。還有就是?她和邵梓琪在讀博士期間,實驗室藥品有沒有被盜的記錄。”廖捷指示道。
“好的明白!”姚大龍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