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娟的老公,陸小河?
警員們都呆住了。這到底咋回事呢?
“前段時間,陸小河約我喝酒。說老婆非要跟他離婚,他不想在家裡呆著。而且,龐娟也承認她有人了。陸小河還哭了鼻子。我特麼心裡也氣不過,就把秦虹發有時會來他家裡的事情,裝作無意的給抖了出來。
聽到還出過這種事兒,哪個男的不窩火啊!就算是提出了要離婚,那不還沒離嗎?就那麼明目張膽的,把人給帶到家裡了。”張超忿忿的說到。
“嗬,這會兒你倒是有臉說彆人。”
廖捷輕哼一聲。
張超低下了頭,繼續說到:
“再後來,他又約我出來喝了一次酒。我就下暗勁、攛掇他去打秦虹發,誰知道喝到整個人稀裡糊塗時,陸小河突然又哇哇大哭了起來。還說他已經在北城站外挖了個大坑,準備把秦虹發那孫子給活埋了。
但是,他下不去這個手。說什麼一旦出事,警方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他頭上。他家裡就他一個獨兒子,一命抵一命的可劃不來。哎反正、總之就是,慫了!”
“但是這話,你倒是聽進去了?”顧新城問道。
“嗯,我也勸他,這事兒以後就彆想了。趕緊把婚離了得了。最好是房子、超市,都彆給龐娟,不然也都是便宜了彆人。
可有天早上,我也是,鬼使神差的把車開到了北城,跟著導航摸了半天,終於摸到了一條距離北城站最近的土路。
直到能看到鐵軌了,我就下了車。走啊走,走到陸小河說的地兒附近再一看。
嘿,還真是,那裡被挖出了一個大坑。土都堆在旁邊,挖了能有一米。”
於是,陸小河不敢做的事情,就這樣被你給接了棒?”
顧新城順著張超的話問道。
“嗯”,
張超點了點頭,繼續說道,
“我想著,我來動手的話。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啊。就算你們查到陸小河身上,他應該也有不在場的證據來脫罪。
那天晚上他喝的糊裡糊塗的,後來還疑神疑鬼的問過我,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話?我當然說沒有。
所以啊,把人埋在那裡,應該是沒人能想到我頭上來的。誰知道,你們那麼快就發現了那個土坑。
哎,真是,難以想象。”
說罷,張超大歎了一口氣。
終於提筆在認罪書上簽了字。
他悔不當初,恨自己鬼迷了心竅、又心存僥幸。
這下子,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,能看到尚未出世的孩子?自己,又該如何麵對家人了?
夜裡,警員們給秦虹發的姐姐打了電話,告訴她案件已經告破,以及凶手的動機。
秦春霞在對麵哭的泣不成聲。
一場嗜血命案,三個家庭的悲劇。龐娟和陸小河這家,結局竟然還是最好的。
“誒,師傅。之前我們去找陸小河時,他怎麼對挖坑的事情,一個字都不提呢?”
夜色中,沈北北跟著顧新城去取車。路上,他仍舊是有些唏噓的問到。
“你說,他對張超與龐娟的事情,確實不知情嗎?”
“啊?你是懷疑,陸小河有可能是故意告訴張超,自己挖了個坑的嗎?”
沈北北一臉驚訝。
“嗯,咱們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啊。不過,挖坑的人的確是沒有犯罪。而那個聽到有坑反而要跳的人,才真正是著了魔。”
顧新城抬了抬眉,沒有再多說了。
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。
請君入甕的事兒,又能多怪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