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....怎麼說呢?我們這裡原來的物業也得要負上很大責任。我女兒、還有好些個鄰居,都曾經跟物業公司的領導反映過小區裡遛狗不牽繩的問題。是他們,不敢去強硬的製止、約束,誰老實誰挨欺負唄~
一直放任那幾個老太婆的行為。不過出事後,我們這兒已經換了物業了。”
顧新城點了點頭,“嗯,所以你們是完全為了孩子考慮,才想到馬上撤訴的。”
“沒錯。律師也說了,即便是開庭審理,那幾個老太婆也不會被重判的。”馮父說。
“警員同誌啊,你們可能是有所不知。之前剛出事時,每天都有媒體到我們小區來拍攝、采訪我們的鄰居。搞得人也是很煩。哎,乾脆就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,我們也不想總是被揭開傷疤、被人指指點點的了。”
馮母也補充道。
瞧見馮霜父母說的懇切,顧新城也明白了他們的用心。
一番了解下來,警員們才知道,拋開幾個老太太的作惡,原物業公司的長期不作為,也在很大程度上助長了不正之風、令業主們苦不堪言。
“其實早在我家出事之前,那幾個老婆婆就在小區裡麵讓狗去撲貓抓鳥的了。很早就有人去物業反映過。結果呢,一天早上起來,就看到院子裡的流浪貓,還有兩隻半放養的品種貓,都被毒死了。
當時,大家就懷疑是這幾個人報複。有兩個長期喂養流浪貓的小姑娘,當時就去堵了顧老太家的門,想要個說法。結果啊,反倒被她那個兒媳婦給罵了出來。
人家都是小姑娘,本來臉皮就薄。哪裡纏得過那種人啊。可是,如果那個時候物業能夠管一管、查一查,興許就沒有後麵這些事兒了。”馮母歎息道。
“可是馮伯母,小區裡就沒有其他的年輕業主,站出來理論過嗎?我看小區裡,也有不少年輕父母,他們,就沒有抱團去交涉過嗎?”顧新城問。
“哎呀,其實也不是完全沒人管過的。之前,就我們樓裡,住了一對東北小夫妻,那可是熱心快腸的、嗓門也大。
曾經啊,我聽說的啊,他們看不過去,有一天啊,就跟那幾個女的大吵了一架。吵著吵著,那家的男的還順手從地上撿了塊磚頭,往那個顧老太家的狗,歡歡頭上掄了一磚頭。把它的狗頭都打破了。
那幾個女的,原本也都是吃軟怕硬的。一看這陣仗,罵也不敢再罵了,嚇得帶著狗就跑回家了。之後啊,她們可消停了好一陣。
但是後來,這家人也回老家去了。那幾個囂張東西,才又出來作妖了。”馮母說到。
看來啊,這幾個老太太,還真得罪過不少人。
兩名警員越聽越覺得,光是這竹院小區裡,恐怕就有不少業主曾經跟顧珍家產生過大大小小的衝突。她的兒媳婦劉媛,脾氣也是大得很。
婆媳兩個都是長時間待在家裡的,沒有什麼複雜的社會關係。那說到這次投毒案的嫌疑人?還真有可能就是曾經被她們無端騷擾、或者起過糾紛的街坊四鄰了。
但,這可就不好查了。
因為光是竹院小區,就有2000多戶。但再也沒有像馮霜家一樣的極端情況了。
與此同時,“特調組”警員們還分了兩路。一路加緊協查碧波市內相關毒素的流通情況。另一路,則重走“陳記”茶餐廳到金玉小區的路線,調查沿途的監控;試圖找到蛛絲馬跡。
經過仔細的化學分析,毒死顧珍的,其實是一種類似於“毒鼠強”的神經係統抑製劑。“毒鼠強”早就是明令禁止生產與銷售的劇毒物質,一般市民根本沒有渠道能夠搞到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