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得的確有些瘦弱,但眼珠在眼鏡片後滴溜溜的直轉。不知道是心慌,還是在想著如何為自己辯解。
“徐子齊,你手上的抓傷好了嗎?兩周了,恢複的還不錯吧?”何晴問到,
徐子齊眉頭一抖,還是沒有接話。
“我們聯係過猴島的景區管理處,他們說你的傷是在山腳下被猴子抓的,是這樣嗎?”
“沒錯,沒錯啊。”
徐子齊唯唯諾諾的終於出了聲。
“具體是在哪個區域?請你把它圈出來。”
何晴邊說,邊將景區的全景圖從文件夾中拿出來,又遞給了徐子齊一支筆。
“我都沒有要找景區索賠,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吧?”
徐子齊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,看都不看景區地圖。警員們也不多糾纏,蔣科繼續問到:
“徐子齊,那天你為什麼一個人去猴島?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,那不是什麼都玩不成了?”
“我隻是,突然想散散心。”徐子齊眼神回避。
“但我們查到,周六你原本是有排班的。可你頭一天就跟公司請了假,這也叫突然想去散心嗎?”何晴厲聲問到。
“嗯。就是頭一天才計劃去的。”徐子齊就坡下驢。
“那你看一眼,當天你是否開著這輛車牌號為波A.22675的白色小車,獨自去的猴島?”
“沒錯。”
“為什麼6點鐘你離開猴島的時候,沒有開車?反而是乘坐景區最後一班離島巴士,並在第二天一早再次前往猴島,把車給取了回來?”
徐子齊愣了愣,顯然沒有想到警方會問這種問題。他冷汗直冒,慌忙回答:
“是因為.....當時我的手受了傷,包紮過後行動不變,所以就不想自己開車了。”
“可是第二天早上,你又要再次從市區到景區往返,不是更費時費力嗎?”
何晴立刻反問到。徐子齊果然又卡了殼。
兩名警員互看了一眼,覺得時機已到。何晴又從文件夾裡,拿出了一張照片。
“你看一眼這個包包,認得嗎?”
照片中,是一隻表麵臟汙的男士腰包。純黑底色,還有一個刺繡上去的、非常打眼的品牌logo。徐子齊頓時臉色大變。
看他這個反應,警員們更加篤定了。
“這是我們請猴島的動物專家帶路,利用NFC儀器探測,好不容易才在猴島的山上找到的。這裡麵沒什麼彆的東西,隻有兩把鑰匙。一把電子車鑰匙,另一把,是木屋彆墅的房門鑰匙。
你猜猜看,這把車鑰匙,能不能打開你的車?而這把房門鑰匙,又能打開哪間木屋呢?”
“徐子齊,事到如今,警方掌握證據你根本無從解釋。我勸你還是自覺交代,兩周前的星期六,你有沒有到過猴島的山頂,有沒有進過馬玲玲所在的木屋,摔死了她的孩子?”
何晴與蔣科接連厲聲問到。
這些證據,警員們的確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。
為了一個無辜慘死的四歲孩子,還有他後來同樣被害喪命的母親,大家不會放棄一絲可能的破案機會。
這個腰包,萬萬不可能是在山腳被猴子搶奪走的。那完全就是徐子齊隨口而出的托詞。如果真是那樣,他完全可以讓景區管理處協助他找回腰包和鑰匙,並對他進行更好的醫治。
但是他不敢。
因為一旦找到這些東西,也就暴露了他真正受傷的原因。警員們,甚至是高玲玲,一定會注意到他。
“孩子是我摔死的。”
鐵證麵前,徐子齊徹底泄了氣。他癟著嘴,認命的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