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注意到了我這邊,還準備舉起手機拍我的車。我就知道,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好的話,就沒完了。”
最後說這幾句時,嚴旭東不禁有些咬牙切齒。
顧新城再次確認到,“那把斧子,你一直拿在手上?”
嚴旭東點點頭,“嗯,以防萬一。”
“拿斧子以防萬一?”
顧新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,“也就是說,曹渴盼是你一個人動手殺害的?嚴嘉德沒有參與?”
嚴旭東搖了搖頭,“沒有,我兒子當晚就沒有下車。”
“當天晚上你還去了曹家小院,就是為了翻找那張拍立得照片?”顧新城問。
“嗯,曹渴盼死了,你們警方一定會調查,雖然那張照片拍得很模糊,但我也不能冒險。鬼知道他有沒有還跟其他人說過這事兒。不過,我翻了半天也沒能找到。”嚴旭東有些沮喪。
顧新城想了想,之前對曹家小院的調查中,警方的確在一樓客廳的冰箱上,發現了一些拍立得照片。
但嚴旭東好像並沒有發現,他一直在二樓的書房進行翻找。
“在這裡簽字。你說的這些情況,警方會去核實的。你先休息吧。”顧新城將口供記錄遞給嚴旭東。
誰也不知道曹老先生是不是真如嚴旭東所說,就是故意去小溪邊等他的。但他因此遇害的事實已經明確了。
殘害婦女,非法拘禁,再加上故意殺人,樁樁件件都是重大惡行。
等待嚴旭東這家人的,將是最嚴厲的審判。
“誒師傅,你說這幾年來,就真的沒有村民看到過嚴嘉德嗎?”
夜裡,從醫院回警局的路上,沈北北忍不住再次質疑道。
“為什麼這麼問?”顧新城同樣心事重重。
“這麼些年他都沒有回家探望過,其他村民就沒有懷疑過什麼嗎?”沈北北繼續發表著見解。不知怎地,一個女孩兒被囚禁在村子裡那麼長時間,竟然還是由一名偶然到訪的網友提供了最關鍵的線索?
“而且我也不相信,那麼多次他帶著金玲走山路,就沒有其他人看到過。那個,那個網友的親戚,當時怎麼就能說是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呢?”他問。
顧新城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這些猜測他又何嘗沒有,但一切已經無法考證,也沒有了考證的意義。
受害者金玲雖然終於脫困,可長久的康複與治療,不知道能夠幫她恢複到什麼程度。這樣一段長達三年的無妄之災,也不曉得會對她今後的人生,產生怎樣的影響。
她還能夠回歸到正常的社會生活嗎?還是,有可能像嚴嘉德一樣,成為另一個不願麵對生活的苦命人。
隻希望,她的運氣能夠好一點。
至於主犯嚴旭東,顧新城對他沒有半點憐憫之心。
因為他知道,清醒而聰明的人一旦為了自身利益犯起糊塗來,可要比真傻子,更加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