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顧新城的問題,沈小進微微一怔,略帶歎息的說:
“不算少吧。那畢竟也是我哥啊。雖然他...在外人眼裡不受待見,但很大程度也是因為沒有父親管教。我姑媽一個人帶著他,很不容易。誰願意一輩子那麼混著呢?”
顧新城輕輕頷首,“明白了。請您仔細回憶一下,孫超失蹤之前的一段時間裡,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,有誰要找他麻煩?”
沈小進想了想,“我沒有什麼印象,他應該沒有提過。”
“我們還聽他的鄰居說,這些年,他身邊時不時還有著些年紀比較輕的小弟?那些,都是什麼人?”顧新城問。
“哎~從他開炸串店起,就不斷有年輕的小男孩來找他了。我也問過,起先我哥隻說是武校裡的小孩兒。但我聽他們的對話,大概能猜到一二。外麵啊,總有人找我哥去幫忙收債,弄些旁門左道的生意。那些武校的孩子們,應該就是幫他去站場的。”
沈小進回憶道。就在孫超失蹤的那年,他還看到過有幾個年輕男孩,手裡提著油漆桶和刷子,在六家嶺的村口跟孫超說話。孫超還從兜裡掏出幾百元的現鈔,分給他們。
等人走後,他連忙上前問過孫超。孫超隻說是偶爾幫朋友辦了點事兒。後來想想,那些跟著他混的孩子,大概就是去乾往人家門口貼條、刷紅漆的勾當了。
孫超一直雇傭武校的學生幫人討債?顧新城不禁眉頭一皺。從炸串店到七年前,跨越的時間可不短。他在為誰做事呢?
“沈先生,那你知道,這種催債的活兒,他都是從哪兒找來的嗎?”顧新城問。
沈小進為難的搖了搖頭,“呃,那我就真不清楚了。不過,那種事估計也不是特彆掙錢吧。誒,我記得就在那年的夏天,我哥失蹤之前沒多久,他還跟我打聽,問我認不認識可以做那種移動餐車的供應商。”
“移動餐車?他準備自己再做點小生意?”
“沒錯。我哥說他準備重新賣炸串。店麵是租不起了,就準備去夜市上試試。我不是搞機械加工的嗎,還真認識做這種設備的。當時已經在幫他打聽這事兒了。沒想到....人就突然不見了。”
“那個,沈大哥,跟過孫超的那些個武校學生裡,有您現在還能叫出名字的嗎?”眼看沈小進越說越迷茫,一旁的沈北北借機插話問到。
隻見沈小進猛然點了點頭,“誒,還真有一個,就一個。那人叫二狗子。”
“二狗子?這是什麼名兒啊?....”
沈北北尷尬的笑笑,有些泄氣。
沈小進連忙擺手,著急的解釋說:
“哎呀,這不是一般的外號。那個小孩的姓氏挺特彆,就姓苟,就是苟且偷生的那個苟。他上麵好像還有個哥哥,所以我哥和其他人就叫他“二狗子”。
姓苟的武校學生?這算是一條略微清晰的線索了。顧新城給沈北北使了個眼色,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。之前,沈北北和姚大龍就負責調查過7年前在武校執教的教員們的情況。
夏河武校現在的負責人非常配合警方的調查。現在,想要快速查到這個“二狗子”?恐怕不算什麼難事。
顧新城又跟沈小進聊了一會兒。對方的回答,一直都很真誠而淳樸。他的父親,也就是沈琴的弟弟,準備在這兩天就趕來碧波,一起處理好孫超的後事。
在這之後,沈小進還準備將沈琴接到自己家中。今年秋天,六家嶺的小樓就要正式拆遷了。等到新房子收到並裝修好後,再征求老太太的意見,看看是賣是租。
總之,沈小進是準備給她養老送終了。
送走他後,警員們有些感歎。這也真算是個好侄子了,老太太總算能有個平安的晚年。
“師傅,查到二狗子的檔案了。這人現在就在碧波。”
不久之後,沈北北就從武校那邊得到了新消息。他興衝衝的過來報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