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大龍哥第一次去調查時就發現，那條通往停車場的小巷子，隻有一個出口。喏，這裡，往前一直走到頭。就是一個長途客運站。”

沈北北說，照片裡清晰的顯示了客運站的名字：姚家嶺長途客運站。

那裡有多路公交車和城際巴士。主要去往碧波市市郊和幾個臨接的縣市。

很顯然，沈北北他們已經去過客運站的調度室了。材料中有幾張正對小巷的夜間監控照片，但是很不湊巧，巷口的位置，都有正在靠站接客的大巴車遮擋。廖捷不禁眉頭微皺，難道說？

凶手將受害人吳波，帶上了其中的一輛大巴車？

但車上都是乘客。如果吳波稍有抵抗或者呼救，不論是司機還是乘客，都會馬上注意到的。

沈北北指著照片說，“雖然當晚的監控鏡頭裡，並沒有人從巷口裡走出來。但大家也看到了，有了這些巴士的遮擋，咱們並不能完全排除吳波被人從巷子裡帶出去的可能。而且，我們問過客運站的管理人員了。

吳波失蹤的八點左右，還正是長途巴士最後一波晚高峰。客流量大，班次多。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利用了這些巴士，給自己打了掩護。”

其他警員們紛紛點了點頭。他們早有了心理準備，這個凶手一直非常狡詐。看來，他不僅早就埋伏在小巷中，還為自己找好了後路。

“小何，你們再去聯係一下刺青店的老板周楠。看看吳波是怎麼找到那家店的，之前有沒有去過？還有，查一查他的店員，有沒有跟吳波有關的？”廖捷說到。

“明白。我們這就跟進。”

其實，廖捷的心中也早有懷疑。既然凶手是提前埋伏在巷中的，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盯上吳波的呢？是當天吳波出門時，還是說，還要更早一些？

“小北，你們下午再去客運站，讓管理處發個通知。問問這幾個班次的司機師傅，當晚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乘客？知道嗎？”

廖捷又轉頭示意沈北北和姚大龍，提醒他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
"好的隊長。”

會後不久，信息科那邊就有了進一步的回應。他們查到，吳波之所以會選擇周楠的刺青店，是因為他手下一名雇員的推薦。那個雇員的叔父，正是刺青店的一名老師傅。

吳波在一個月前，就打電話來店裡，詢問過下單流程。

然後，他還在店裡的官方微訊上領了一張新人券，並上傳了自己偏愛的幾張老虎照片。然後才跟周楠約好了麵談的時間，提前一周到店，簽訂協議、支付全款。

也就是說，失蹤當天是他第二次去文化街的“周楠刺青”了。

“何晴，咱們能不能查到，這個吳波之前還有其他的紋身嗎？他是突發奇想要去做刺青的嗎？”

在群裡看到最新進展的顧新城，立刻跑了一趟信息科。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。特彆是在皮膚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，對於一個三十出頭的成年人來說，很難用心血來潮來解釋。

“噢，那倒不是。”

何晴搖了搖頭，遞給他一份材料。

“我們曾經調查過兩名死者生前的醫療記錄。十年前，吳波曾經因為急性闌尾炎，在東城醫院接受過闌尾切除手術。在手術前的查體記錄上，有這樣一條記錄。他的左邊腰測，就有一處5乘5厘米的小麵積刺青。”

顧新城忙問，“是什麼圖案，醫院有記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