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問題可大了。我們請教過易紅霞教授,虎頭杯在當時較為常見,牛頭杯也有不少。同一時期的兩處遺址中,出現這兩種酒器並不奇怪。
反而是這個羊頭杯?民間的應用是少之又少。
易老師說,在風水學裡,羊非常特殊,並不是百分百的吉獸。特彆是羊頭造型的物件,有好多講究講究。但更重要的是,“黃葉溪遺址”目前所有的公開資料中,並沒有關於羊頭杯的記載。”麥小冬說。
“不對啊,那封匿名信的照片中,我記得就有羊頭杯?是不是啊?”
廖捷有些遲疑的問到。麥小冬猛地一拍巴掌:
“您記得沒錯!羊頭杯是在易教授他們整理19號地坑巷道時,才首次發現實物的。”
“那宋小雨和胡方又怎麼會知道羊頭杯的呢?”
“對啊,這就是問題!隊長?沒見過的東西,怎麼可能憑空想象的出來。這篇論文曾經修改過兩次,宋小雨和胡方這兩名作者都沒有發現“羊頭杯”有什麼不妥。隻能說明,他們之前就見過這東西。”
麥小冬天激動的說到。
“行,你們把材料準備好,通知這兩個人到警局問話。咱們看看,他們還能怎麼解釋?”
“好。”
審訊室裡,宋小雨和胡方顯得有些焦慮。當顧新城與老熊將那篇論文的前後修改版本,放在他們麵前時,兩人的神情明顯不對勁起來。
“兩位作為專業學者,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的學術錯誤吧?”
顧新城並不準備給對方一絲的考慮時間,他直接圈出了問題所在:
“你們是什麼時候見過羊頭杯的?”
對麵坐著的兩個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都不想先接話。
“誒,見過還是沒見過?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?”
老熊旁敲側擊的問到。
“十幾年前,我們跟著秦老師和陳老師去勘察12號地坑的時候,的確是見過羊頭杯的。”
終於,胡方忍不住先開了口。
“既然見過,乾嘛不敢承認啊?”老熊問。
“因為...後來我們才意識到,原來羊頭杯,還有其他的一些文物都沒有被上交到博物館。我們兩個也是怕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....才...才想著要修改論文的。”胡方磕巴的說到。
“還是我來說吧。”
宋小雨輕歎一口氣,終於也出了聲兒。
“陳老師的遺體被發現之後,業內都在瘋傳,說他當年有倒賣文物的嫌疑。我們這樣做,也是想保全他的名聲。”
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這算不算是一種包庇?”
顧新城立即反問道。
“既然你們兩個都見過羊頭杯,那碧波大學的秦誌教授,還有姚遠,是不是也見過,而且也都知情不報了呢?考古學係的管理,還不至於如此混亂吧...”
“這我真的是不清楚。”
宋小雨雙手交叉的靠在了椅背上,開始打起了太極。顧新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,而是又問:
“宋小雨,這次請你過來,還想麻煩你再回憶一下:當年12號地坑發生坍塌事故時,陳方舟正在做什麼?”
“我隻記得地坑裡開始落土時,陳老師就大聲喊著讓我們快跑。然後所有人都在拚命的往出口處衝過去。”
“嗯,我也是聽專家組的介紹才知道,12號地坑的作業範圍其實並不大,隻有19號地坑的一半。即便陳方舟讓你們先走,他殿後。他也沒有理由比你們慢上多少的,不是嗎?還是說,他當時正在處理十分重要的事情,才讓他錯過了逃生的時機呢?”
“他當時是在...他在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