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河洲那幫人不是去了洗衣店嗎?翻到了那些玩具,還有童鞋。就是我乾的。”
意外的,崔實承認的很乾脆。
甚至主動提到了他在監控鏡頭中,看到的情景。
“那你具體說說看,你是怎麼將6名兒童拐走並且殺害的。還有,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”
麵對廖捷的連續提問,崔實拿起一旁的紙杯,猛喝了幾口熱水。
他眼神猩紅,甚至還浮現出了一抹可怕的笑意。隻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醞釀了一小會兒之後,他果然提到了自己的外孫。
崔實交代說,自己在小區裡,時常跟幾個老頭、老太太一起打牌。這種時候呢,老能聽到人家說一說家裡的趣事和八卦。
老人嘛,難免會提到自家的小輩和孩子。
半年前的一天,他偶然聽到牌搭子“秋姐”,提到了一對龍鳳胎。
“二條!誒,孩子聽不聽話都得看造化,也不是所有的生來就調皮。我們樓上就有一戶,小男孩乖巧的很,還能照顧他妹妹。”秋姐說。
“喲,多大的孩子啊,就能照顧二胎了?”趙大爺說。
“誒,不是二胎。那是一對雙胞胎,龍鳳胎!要說那小兩口也真是會生哦。兒子健壯、女兒漂亮。一下就湊出了一個“好”字!小孩的奶奶可高興了,每天上下樓都是笑眯眯的。”
“慢著!你打的白板是不是?我糊了!”
“哎呦!這麼快啊?”
大家說說笑笑。牌桌上,就隻有崔實耷拉著個臉。
搞不清狀況的,還以為他被人截了多大一個胡呢?殊不知,此時這崔大爺的心裡,苦水直冒。六歲多的小男孩,龍鳳胎,東區8棟?
這不就是自己家外孫出事那天早上,那個爭搶遙控車的小屁孩兒嗎?
就是因為跟他們家扯皮,跟他奶奶吵架,小外孫才哭的嗚哩哇啦的,來了脾氣。他半天都哄不好。當時,幼兒園裡還放著暑假,祖孫二人也沒彆的去處。
崔實隻能想著帶孩子去商場,玩他最喜歡的撈金魚。可沒想到走到半路,外孫非要吵著吃蛋糕。他可不想再讓孩子失望了,立馬答應了下來。這才有了自己失誤,把人鎖在車裡的意外。
就從那天打牌後,崔實發現自己時不時地會冒出些可怕的念頭來。隻要一回想到張瑋摔在地上痛哭的情形,他就會變得異常暴躁。
“哭什麼哭!再哭掐死你!”
他對著空氣雙手發力,就好像真的勒住了張瑋的脖子一樣。這種幻象越來越真實、越來越頻繁,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感與解脫,讓他抑製不住的想要將它變成現實。
崔實不受控製一般,開始默默的關注起張瑋一家的出行規律。很快,他就發現,張瑋的奶奶經常會在傍晚帶著孩子到球場邊,跟其他同齡的小朋友們一起拍皮球。
看到6歲的孩子已經長得活潑、敦實,個子甚至比自己經常往醫院跑的小外孫,還要高一點。崔實忍不住咬緊了牙,不斷的握緊雙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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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以前,小外孫出事後,崔實的生活發生了突變,他覺得自己過的跟孤寡老人並沒什麼區彆。他想要找點事情做做。
那時候,“善服會”正在河州全城擴招誌願者,洗衣、消毒的合作單位也該輪換了。他主動找到女兒,說想要拿一間乾洗店,為公益服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