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啟明？那不就是上次在家裡剁牛肉、引發虛驚一場的那位退休交警啊。

莫不是有什麼線索啊？

姚大龍一個鯉魚打挺，趕緊下樓接起了電話。

“喂趙叔，我是姚大龍。您是不是想到什麼了？”

“誒誒，姚警官你好，是這樣，我們院子裡有個小年輕，我瞧著有些不對勁啊。你們看要不要查一下他？”

今天天氣悶熱，氣壓低的叫人難受。

天氣預報也說了，中午的時候會有一場大暴雨。上午十一點多，趙啟明從外麵拎著包蔬菜回來，天上已經聚集了幾朵烏雲。

他剛走到樓底下，就看見個年輕人把車停在了樓前那片狹小的空地上。前後左右一共五扇車門，還全都打開了。

雖說這會兒沒什麼人進出，但擋在樓道門口？這算怎麼回事啊？老交警同誌有些看不過眼。不過，他發現那人將車上所有的墊子也都扯了出來，攤在地上。手裡還拿著個噴槍一樣的家夥事兒，正懟這著自己的臉，研究著呢。

趙啟明認識那東西。那是用來清理車內死角、灰塵的高壓氣噴槍。那小夥子瞅著有點兒眼熟，但看他那副架勢，危險啊，趙啟明連忙上前製止：

“誒！小夥子，這玩意可不興對著臉啊。一個不小心，就把你眼睛給衝了！”

“啊？！”

小年輕被嚇了一跳，整個人猛地一哆嗦。

趙啟明心想壞了，、自己聲音太大了，又嚇著彆人了。他有些尷尬的走向前，想要教對方怎麼正確使用那把噴槍。就在這時，他發現汽車的兩個後輪處，淌出了一灘水漬。

“哎呦，這是咋回事啊？”趙啟明忙問。

“哦，我這車啊，天窗漏水，把地墊都打濕了。我拿出來曬曬。”那年輕人連忙解釋。

“這樣啊，可是待會兒就要下大雨了。你還是先停到地下車庫去吧。等天氣好了，直接開到修車保養的地方，讓人家幫你把排水溝衝一衝。這車裡麵濕了，得來回的烤，光曬一下太陽可沒用。”

趙啟明熱心的說到。

但他心裡有些犯嘀咕，天窗漏水的話，水都積在車裡打晃蕩，反而是排不出去的。更不會順著車後輪往下淌呀。

當然，這都是小事兒。可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要說謊呢？

“大爺，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
那小街坊臉上帶笑，可嘴裡的話、手上的動作，卻一直在阻擋趙啟明。

嗬，當交警的那些年，趙啟明可是見過各式各樣，為了逃避事故責任而說謊、鬼扯的司機。他想著，莫不是出了什麼交通事故？這家夥匆忙逃逸後，在這裡“毀滅證據”吧。

趙啟明站在一邊，左右看看車，又想走到車前去。突然，就被人猛地吼了一嗓子。

“都說了，我自己弄！你到底在看什麼呀？”

那小年輕沒好氣的嚷嚷道。

呦嗬，怎麼還急了？趙啟明收回腳，懶得再跟他多言語，索性掉頭就要上樓。

不過呢，剛才湊近那台車的時候，他明顯聞到了一股氯仿的味道。咱們熟知的84消毒液裡，就含有這種化學製劑。氣味刺鼻，吸多了腦仁兒疼。

這麼一想，趙啟明覺得更加納悶了。這人往車裡倒了多少84啊？為什麼啊？

剛才匆匆一瞥，他也注意到，車裡看起來相當潔淨，車頂織布上也沒有黴點。再一想，這段時間碧波市天氣晴好。也就是今天，才預報會有陣雨。可雨，不是還沒下呢。

怎麼會天窗漏水，漏的那麼厲害？這個男人，肯定是說了謊。

趙啟明邊走邊犯迷糊。想起剛剛他看自己的那個眼神？他突然想了起來，自己的確見過這個男的。

去年，也是這個時節前後，他在小區裡碰到過一個在大樹底下燒麻雀的怪異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