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麼會忘記袁慧呢?
這次來碧波參加“大浪音樂節”,他就是想要緬懷這位故人。這幾年,他全然沒有了再婚的打算,隻想著再把事業衝一衝之後,自己可以休息下來,跟那些小蛇小蟒們悠遊度日。
這次回來,他還準備處理一件重要的事情。
六年來,他一直在與邱誌聯係,希望對方能讓他見見袁傑。但對方總是虛與委蛇,隻說等到他有空坐下來喝兩杯時,再做商榷。
為此,陳澤林還提前半年多,預定了一輛進口小汽車,準備作為見麵禮,轉送給袁傑。但沒想到,車子邱誌倒是幫他提了,卻讓助理直接開到了他的酒店。
“小傑,你怎麼會在這裡啊?是你爸爸讓你來的嗎?”
陳澤林有些欣喜的走上舞台。他掏出手機,打開了手電。卻猛然發現,如今高大的小夥兒,手裡還拿著一把砍刀,寒光四射。
“你彆過來!”他大喝道。
陳澤林不明所以,“小傑,你這是...要乾嘛?你怎麼帶刀進會場的?”
“陳澤林,你還記不記得,你曾經跟我保證,要讓我媽過上好日子,要帶我們去京城?怎麼,我媽不在了,你就一個人跑了回去?是不是,因為在這裡做了虧心事?!”袁傑瘋笑著問道。
“你在說什麼啊小傑?這裡麵有誤會,我一直想要聯係你。你爸爸沒跟你提起過嗎?這樣,你先把刀放下,這裡不讓帶這種東西的。”陳澤林不解的說。
“我叫你彆過來!”袁傑已經近乎癲狂。
陳澤林忙安撫他,“好好好。我就在這兒。那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。當初我離開碧波,是因為,是因為出了其他的事。等我安頓好了,再聯係你姥姥姥爺時,我才知道,原來你的生父已經在資助你們了。”
“那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嗎?!我再也不是個拖油瓶了。”
“拖油瓶,你怎麼會這樣想呢?你爸爸到底知不知道你來這裡了?雨下大了。這樣,你先跟我去車上,我們慢慢說,行嗎?”
說著,陳澤林就想走上前,他想要拿下袁傑手中的刀。
但他沒有意識到,麵前的這個小夥兒,懷揣著強烈的恨意。他的這個動作,直接觸發了袁傑已經繃得緊緊的神經。
“既然做不到的承諾,就不要說!你還我媽媽!”他紅著眼睛,朝對方衝了過去。
“啊~啊~啊!”
陳澤林沒有機會再多說一句解釋,就被一刀砍倒在地。
袁傑又連下三刀,砍斷了他的左手,他強忍劇痛剛準備爬起來逃命,卻又對方砍中了腹部。雨水混著血水,不斷的流下舞台。雨聲逐漸大過了陳澤林的呼救和痛苦的呻吟。
漸漸地,他躺在地上,一動不動了。
冰涼的雨水不斷拍打在袁傑的臉上,他大口大口喘著氣。好一會兒過後,他才感受到了寒冷與後怕.....但一切,都已經太晚了。
惡行必有惡果。
邱誌、袁傑二人,終於落網認罪。
故意傷害致人死亡,毀屍、拋屍,栽贓嫁禍,樁樁件件,皆是重罪。他們不可能僥幸逃避法律的嚴懲,但也換不回已經消逝的生命。
隻是不知道,在獄中等待判決的袁傑,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、所有真相後,會怎樣看待自己的生父。
也不知道,始作俑者的邱誌,會有多麼懊悔自己害人害己的所作所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