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離開碧波市、上高速之前，他所駕駛的小汽車，還有一段時間的行蹤是模糊不明的。雖然他沒有往東城公墓方向去？

但警方尚且不能排除胡毅是否有其他同夥。比如那個鞋碼35，曾經在杜智捷墓前出現的女人。

“對方多大年紀，叫什麼您還有印象嗎？”沈北北問。

“誒，她四十多歲的樣子，也姓胡，跟我老公是本家。之前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，碰到過幾次。她不是碧波人....好像還有點山城口音。”

山城口音？

一旁記錄的麥小冬猛地抬頭。
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？杜智捷一家在搬來碧波前，就一直是在山城生活的。

一會兒，胡毅也從單位返回了家中。

他微微喘氣，狀態看起來的確不太好了。

了解了警方此行的意圖後，他雖然滿臉驚訝，但還是努力的平靜下來，並且拿出手機，向警員們展示了之前與“後街”商家的溝通記錄。

對話時間的確都比較早了。也確實是在杜智捷出事的頭兩天，對方告訴他，定做的骨灰盒已經做好了。

聽到警員們提起金水鄉那邊發生過偷骨灰、給死人介紹婚姻的事兒？

胡毅也是連連搖頭、直呼荒唐：

“沒有沒有！這種事兒我真是聞所未聞。我那位病友也沒說起過。再說了，乾那一行的，恐怕也不敢隨便“推銷”吧。像我這種有家有口、又快死了的家夥，誰會讓我去插手什麼“配Y婚”呢？”

這人啊，說話確實不太客氣，但也有理有據。

反倒讓兩名年輕警員顯得唐突與尷尬了。

“胡先生，我再多問一句。您的那位病友，聽說不是碧波周邊的人，她是怎麼會知道金水鄉那兒有“白事一條街”呢？”麥小冬追問道。

胡毅皺了皺眉，“那我哪兒知道，還不是聽彆人說的唄。我們總共也沒碰到過幾次，那個女的比我還嚴重，經常往醫院跑。她也沒人陪著，就逮著我們幾個病友一頓胡侃。”

警員們沒從胡毅家中發現什麼可疑之處。

但他口中的這名女病友，倒引起了麥小冬的注意。

她向廖捷彙報完情況後，就給東城腫瘤醫院發出了協查申請。很快就了解到，之前與胡毅同時期進行治療的病人中，確實有一名叫做胡旭芳的患者。

今年44歲，山城人。

不過，幾年前胡旭芳已經離婚。不僅如此，八年前，她的獨生女孫曦也意外離世。

“小冬，你還不下班啊？”

沈北北經過信息科時，發現裡麵的燈還亮著。

“嗯。這次的骨灰案，恐怕沒那麼簡單了。”

“哦，怎麼說？”

”喏，我剛才查了一下，胡旭芳的女兒當年是在水庫玩水時出了事，不幸溺斃的。之後不久，她的前夫孫東進就因為打架鬥毆，被單位開除。半年後，與胡旭芳離婚。這些，都是發生在八年前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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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深入調查此人的身份，更讓麥小冬大吃一驚。

這個胡旭芳和她的前夫孫東進，不僅與杜瑞、劉芬是同一個單位的同事。在山城，他們兩家還曾經住在同一個家屬樓裡，是樓上樓下的鄰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