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醫處的剖檢工作已經完成。
死因堅定並不算複雜。毆打造成的脾臟破裂造成了嚴重的腹腔內出血,出血性休克是致命原因。口鼻部的壓迫,造成了呼吸困難、心跳加速,加速了他的死亡。
“死者是高德信嗎?”
“嗯,是我老公。”
看著半蓋著白布的遺體,宋嬌輕輕點了點頭。
從頭到尾,她連墨鏡都不曾摘下,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與情緒。
接待室裡,警員們正在給宋嬌錄製口供。
“快半個月了吧,他一直都沒著家。中間就給我打過幾次電話。”
“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?”廖捷問。
“不清楚。廖隊長,我們家的情況,這不很明顯嗎?您見過哪對正常的夫妻,十天半個月的不見麵啊。這種情況也不是最近才發生的,都說狗改不了吃屎。他都五十了,還要去花天酒地呢。”宋嬌嗤之以鼻。
男人貪財好色,這些劣習很難改變。
廖捷也不想去評判彆人家的是非,但這是一場性質惡劣的殺人案。案發已經過去了好幾天,警方必須抓緊調查、鎖定疑犯,以免凶手趁機逃竄。
“宋女士,你丈夫在劉家橋小區租有一套小兩居的事情,你是否知情?”
“原來是跑到劉家橋去了啊。那種犄角旮旯的地方,也虧得他也能找到。人家是大老板,去哪兒用不著跟我交代。我不知情,也管不住他。”
宋嬌的言語中,處處透著一股不服氣與埋怨。但她說的這些內容,總體還算客觀。
高德信的公司可謂有不少黑曆史,受過行政處罰,也被員工幾次鬨到要勞動仲裁。但要說高德信的兜裡沒錢,就是個空殼老板,那到也不是實情。
德信建築設計公司,每年還是能承接好幾個大單的。要不然,那些分包商也不會跟著他乾。宋嬌還表示,她老公留了張儲蓄卡在家裡。卡裡的金額雖然不便透露,但應付家庭的花銷與自己的玩樂,綽綽有餘。
宋嬌平時想要買買買,高德信也從不多說什麼。但前提就是,不要管他。
“他的公司上個月好像出了些周轉上的問題。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,大概是一周前吧。老高說讓我把手稍微攥緊一點,就是近段時間不要亂花錢。這種話他以前沒說過。我還想著,這次八成是真遇上事兒了。沒想到...他自己還是到處逍遙快活。死性不改,死的不冤。”
喲嗬,這哪裡像是剛死了丈夫的人該說的話呢?
看來,這對老夫少妻的婚姻生活,早就褪去了熱烈與關愛,徒留一地雞毛。
”宋女士,最近有沒有人到你家附近,騷擾過你們?我們調查到,有幾個被你老公拖欠貨款的合作商,可是天天到他公司去鬨的。”
廖捷這樣問,是因為案發地的房門並沒有被人暴力破壞的痕跡。
住在對門的報案人劉婆婆,說她這幾天壓根就沒有聽到什麼異響。高德信也不是每天都住在劉家橋。
警方懷疑,行凶者很可能早有預謀,並且與高德信認識,甚至相當熟悉。
案發當天,他們不知以什麼理由相約到劉家橋小區,又讓高德信主動打開了門。
隨後醜惡嘴臉這才暴露,在房間裡挾持了高德信並將他蒙頭痛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