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監管部門接入調查時,那個總代理公司已經人去樓空了。有不少深度投資的加盟者損失了十幾萬到幾十萬不等。
參與不久的馮江月,損失程度算是輕的了。
可麻煩的是,還有好多同學的訂單壓根就還沒有寄出。她們找到了馮江月。
“沒有收到貨的同學們請放心,我一定會為大家處理好的。”
“哎呀,你倒是說一個處理完的時間啊。我們剛剛下單你就說品牌出事?真有這麼巧嗎?誒,這個馮江月,到底是不是咱們學院的啊?不會是騙子吧。”
“是我們院保險與精算係的,大二的。”
“就這個星期之內,一定會給大家解決好的。”
事後,馮江月的室友向東城警方回憶道,接連一周的時間,她都在操心處理這件事。
一方麵,繼續嘗試聯係夢露品牌的對接人,卻毫無結果。
另一方麵,馮江月各種采買其他品牌的衛生產品,還親自送到同學們的手中。這件事情,才逐漸平息了下來。
室友們還安慰鼓勵她,受點挫折很正常,以後再擦亮眼就是了。
根據警方事後的統計,算上保證金,馮江月實際虧損接近2萬元。
當周圍的人都以為這事兒已經得到了妥善解決,卻不知道,從馮江月第一次向“名校貸”借款時,她就被拖進了深淵。
根據她的各種信息記錄,東城警方統計後發現,馮江月至少被卷入了5個借貸平台。什麼快樂花吧、閃銀、今借到等等,如今這些平台已經被警方禁止運營了。
但僅僅在一個叫做“名校貸”的app上,馮江月的借款次數就累積了213筆,欠款金額竟然高達56萬多元。
這是怎麼回事呢?
馮江月個人並沒有什麼高消費。但這些平台早已設下了一個又一個連環套。利用分期貸、回租貸等手法,不斷誘導借款者簽訂新的借款協議。
甚至還協助對方偽造相關文件信息,采取“拆東牆補西牆”的方式,來填之前的欠款坑。
利滾利、高額滯納金,千溝萬壑的背後,原本就是不法分子瘋狂逐利、無恥吸血的手段。可等馮江月恢複清醒、發現自己上當時,已經積重難返了。
各種汙言穢語、恐嚇威脅的催款短信,不斷發到了她的手機上。
她自殺前一周是一個高峰期,一天就能收到50多條“催命符”:
“馮江月,你是什麼名校生啊?就是欠債不還的畜生。這個月6號,你再不還款,就把花圈寄到你們學校去。讓你的老師同學看看,你是個什麼蠢貨!”
“今天晚上9點,平台再收不到你的還款,法務部就會給你發律師函。你們輔導員叫某某某對吧?等著被學校開除吧!”
重重壓力之下,這名年僅19歲的大二女生,逐漸無法承受、終於,心態崩塌了。
“隊長,大龍哥發回來的海報軟件,掃碼後會引導下載一個叫做“分期喵”的app。”
麥小冬快步走進廖捷的辦公室。
“是貸款軟件嗎?”
“對,我們檢查後發現,它是一個類似於“名校貸”的變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