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凶手在侵犯死者的時候做了措施,沒有留下可檢驗的痕跡。不過,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。也許?還會改變咱們對案件的判斷。”
“哦?快說說。”
“您看看這個。”
老胡遞給了廖捷一遝照片,上麵是死者的手部與腳部特寫。
“死者的手腳指甲都被修剪過。可您再瞧瞧大龍他們發回來的,死者遇害前幾小時發的這些照片,注意看她的手指甲。”
廖捷接過照片仔細的翻看。變化是顯而易見的。
何秀娜很喜歡“比心”這個動作。她的自拍照幾乎都是跟山林中的花花草草比心,借助景深錯位,跟天空中的雲朵比心。
可以清楚的看到,她的左右手指甲經過了精心的護理,不僅留了一定的長度,上麵還塗了一層酒紅色的指甲油,顯得手指愈發的纖細與白皙。
但死者的遺體被發現時,她的手指甲連同腳指甲,全都齊齊的貼著指緣被剪斷了。
“這很可能是凶手做的。”
廖捷眯起眼,立刻理解了老胡的意思。
“我們完全有理由這樣懷疑。死者的腳趾上,還有三處微微剪破了肉,這種情況,在咱們給自己剪指甲時是很難一而再、再而三發生的。更何況,照片裡她的手指甲明明是新做不久,她也很滿意的樣子。有什麼必要突然剪成這樣呢?一點也不美觀啊。”老胡補充道。
法醫處的這個發現,的確顛覆了警員們之前對案件的判斷,甚至是對案發第一現場的確認。如果凶手是尾隨何秀娜,在小溪邊對她實施的犯罪?
他又怎麼可能在案發後待在原地,掏出指甲剪給給死者剪指甲呢?這個場景想想都很詭異。唯一合理的解釋是:何秀娜在抵抗時,用指甲抓傷了凶手。
凶手的手臂甚至麵龐,可能被抓破。為了以防萬一,杜絕警方找到自己的皮肉、血液的可能,他才特意進行了處理。
昨天晚上又是大雨,即便凶手想到了這一點,還隨身攜帶有指甲剪,恐怕也很難剪成這種效果。
再結合死者外衣、鞋襪的丟失,警方有理由懷疑,真正的凶案第一現場,另有他處。而警員們搜尋的這名罪犯,既凶殘又謹慎,絕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。
“誒新城,剛剛廖隊打電話過來,說老胡他們有新發現。”
姚大龍將死者指甲的異常,告訴了剛送專家組離開的顧新城。
“的確是很蹊蹺。劫殺、奸殺,這種雙重犯罪更常見於荒郊野外,且犯罪時間充分的情況。凶手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掌控力與逃脫時間。但這裡,畢竟是景區....”
環顧四周,顧新城也皺起了眉。
姚大龍更是叉著腰,重重的呼出一口氣。
“我是搞不懂了,如果小溪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,凶手為什麼又要冒險把屍體搬到這裡來呢?為了偽造出一個新的命案現場嗎?可在路上,不是更容易被人發現嗎?”
“我想,他大概率是在昨晚大雨傾盆時,才把屍體轉移到這裡丟棄的。為了進一步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。”顧新城說。
”昨晚夜歸的人,我們已經查過一輪了,沒什麼發現。大晚上背著具屍體出門,還能確保不被人看見?這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。難不成,咱們真要一家家的,全部搜驗一邊嗎?”
麵對偌大的景區,數以千計的遊客、工作人員和當地居民,警員們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。
死者是被勒死的,凶案第一現場並沒有什麼血跡殘留。光憑他們采取人海戰術進行走訪與排查?恐怕很難立刻鎖定目標。
這次的案子,真有些棘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