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讓廖捷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。

海城警方在調查陳群失蹤案的一開始，不就懷疑過他的手下曹路遙嗎？而“特調組”在調查胡麗斯遇害案時，也著力於調查其身邊的同事關係。但全都一無所獲，每個人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。

可如果？換一個角度來看。凶手壓根就不是他們身邊的人，或者直接的利益相關者呢？

被叫到辦公室的警員們，很快理解了廖捷的想法。

“廖隊，您是懷疑，他們有可能是進行了交換殺人？”顧新城最先說到。

廖捷點點頭，“嗯，沒錯。我的確認為有這種可能。咱們麵對的這兩起案件，十分吊詭，前期的調查幾乎是一無所獲。可如果它們壓根就不是獨立的案件，而是幾名犯罪嫌疑人精心策劃的係列殺人案呢？”

“交換殺人？係列犯罪？會有這種可能嗎？”

雖然心中訝異，何晴還是謹慎的提出了質疑。

對於殺人凶手來說，能夠互換犯罪對象？當然是一種極其隱蔽的作案手法與脫罪方式。

受害人是與自己無冤無仇、甚至沒有任何聯係或交集的陌生人？那麼他們被警方懷疑的概率，自然會大大的降低，甚至根本就查不到他們頭上去。

假設，胡麗斯遇害，陳群失蹤，真是兩撥罪犯交換了各自報複對象的結果？

那他們可真是成功的製造了兩次“無動機犯罪”的假象。既各自達到了原本的目的，又為自己在相關案件中製造了無可辯駁的不在場證明，第一時間就洗刷了自己的嫌疑。

“隻要交換殺人的雙方，甚至是幾方都嚴格遵守約定，選取最有利的時機動手？那麼他們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將會很高。這確實是最掩人耳目、但又最難實現的犯罪方式。連續作案有先後順序，保不齊有人會中途背棄承諾啊。”廖捷說。

顧新城忙說，“這樣說的話，王宇奇跳樓前的那些遺言，也有可能是在埋怨那些沒能完成約定的同夥，而不是對悅享集團的不滿。”

“一切皆有可能。所以現在咱們需要將這幾個人進行分組的對照調查，也就是，確定陳群失蹤當天，王宇奇、曹路遙、楊震，對了，還有曹路遙在韋德安防的那個同事....他叫什麼來著？”

“孟非凡。”

“嗯，這四個人，大龍，就由你負責跟進這一條線。仔細調查這四個人中，有沒有誰在案發時也離開了碧波？特彆是，有沒有人去了海城？”

得到指示的姚大龍立刻回應，“我明白！”

“很好。何晴，你們信息科要好好查一查，瑞美公司裡還有誰可能跟王宇奇有過接觸？胡麗斯遇害當晚，王宇奇的行蹤有沒有可疑？還有，這幾個人之間的通話、通信記錄，都需要儘快整理出來。”

“是！”

廖捷轉身又向顧新城，“新城，我知道你跟高進律師很熟。現在，王宇奇的老婆又向悅享集團提出了高額賠償的要求。我會申請調查函讓經偵科協助你，儘快從多個角度摸清楚王宇奇的真實財務狀況。特彆是他那來路不明的一百多萬，究竟是什麼錢？”

“好的我明白。”

“各位，這兩起案件距今時間都不短了。很多關鍵線索恐怕早已被凶手抹除，咱們必須把握這最後的機會，一挖到底。隻有理清凶手的真實犯罪動機，找到胡麗斯被殺害的地點以及陳群的下落，咱們才算是得到了鐵證，才有可能將真凶依法懲治。大家務必小心、謹慎，還要快！清楚嗎？”廖捷擲地有聲。

“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