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裡,現場的幾名警員已經是坐立難安。
但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。那間房子又早就被租了出去,想要從水槽裡采集到能直接指認凶手的痕跡證據?希望何其渺茫....
不過....當初陳書明夫婦收到的那張寫有“斷子絕孫”的字條,河西警方倒是一直留著、還拍了照、存了檔。
早上,警方已經在海濤房屋翻新”公司找到了一些舊文件。現在正在對顧海濤的筆跡,進行司法鑒定。
也許,它能夠成為一項關鍵證據。
“陶女士,那個,顧海濤和他家人的關係,是不是不太好?”
警員們沉住氣,繼續向陶冉問話。
“沒錯,他們基本都不來往的。特彆是,跟他爸爸,就見不得麵。明明是父子,卻就像是仇人一般。具體什麼原因,問他,他也不願意說。還有他的弟弟,顧海濤也不喜歡。大概是因為人家是大學生、又是技術人員,處處壓他一頭。
兩個人說不到一起去。一家人裡?顧海濤也就是對他媽媽稍微好一點。剛結婚的幾年,他還讓我買過一些首飾送給她。”陶冉回憶說。
“是這樣....”
“嗯。”
說到這裡,陶冉也提供不出更多的線索了。離婚後的這些年,她跟顧家徹底沒了來往。
收到消息的專家組分析認為,既然,顧家已經有了顧浩然開枝散葉,那麼顧海濤對傳宗接代這件事兒的執著,很可能還源自他在原生家庭中的不受重視。
一種失落與不甘,讓他暗自與自己的弟弟較勁兒、比較。
很明顯,父母的確更喜歡顧浩然一些。
碧波市濱海區,兩輛警車正朝著四元橋路疾馳而去。
二十分鐘前,“特調組”接濱海分局報告。四元橋路的民哲小區,工作人員在摸排、協查工作中了解到,5號樓的一位業主在一個月以前,將房子租給了一位五十歲上下、有河西口音的男子。
對方稱自己是一名來碧波討生活的房屋維修工人,在租房時,他還向房東出示過兩本職業資格證書。
四元橋路緊靠著一個規模較大的裝飾建材市場。
平時就有不少裝修散工在附近接活。
防水補漏、刷油漆、刮膩子,由於周圍是些建成二三十年的小區,住戶們有這些需求。工人們能接到的活兒,還不少呢。
這也十分符合顧海濤的從業經曆。
想來,這些年他除了靠自己的存款與分紅,還在不同的城市裡,靠接這類散活繼續謀生。
“之前,他就專門尋找這種裝修散工聚集地。發生殺童案的地方多為老舊城區,有比較大的房屋修補需求。也許也是趁著工作機會,嫌疑人不斷“狩獵”。在不被他人注意的情況下,選定了行凶目標。”
辦公室裡,廖捷正與剛從河西回來的顧新城師徒,說起調查進展。
濱海分局的警員們一直在四元橋路,便衣布防。
根據警方掌握的消息,顧海濤今天早上出了趟門,補充了些糧油蔬菜。又在小區旁邊的五金店,買了一隻消防鋼斧回到位於5號樓二層的家中後,他就再沒出來。
也不似往常,一早就去建材市場外麵拉活。
“家裡有人在嗎?!碧波警局辦案警員,請開一下門!”
姚大龍和蔣科站在二樓的門口,敲了好一會兒門了。
明明聽到屋子裡有電視節目播放的聲音,但遲遲無人應答。
“顧海濤!知道你在裡麵,不要再浪費時間了。趕緊先出來。不然,我們可要撞門了。”
姚大龍扯著嗓子又喊了一聲,裡麵還是沒有新的響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