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奶奶，周叔叔你們好，我這次來北平上學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
麵對周建國久居軍中高位的銳利、威嚴眼神，黎蔓鎮定從容地向前一步打招呼，說完微微鞠躬。

一口流利的普通話，加上不疾不徐的溫婉音調，讓坐在沙發上不曾抬頭的周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鏡，從上到下地打量著黎蔓：“你是妹妹黎曉薇？”

“周奶奶，周叔叔，我是黎曉薇。我來北平念中專……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一旁的黎曉薇連忙出聲，但到底隻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農村小姑娘，聲音怯怯小小的，學著黎蔓的話說，緊張得有些結巴。

雖然也儘量說著普通話，但卻仍帶著濃重的鄉音。

周老太太和周建國眼中都露出些許詫異之色，這儼然與周時凜在電話中跟他們說的不一樣。

“周叔叔，承蒙這些年您對我們黎家的關照，三年前家鄉大旱，要不是您寄過來的十市斤糧票，我和妹妹可能早就輟學了，也十分感謝您給我來北平上學的機會，這是我和我娘以及兩位大哥淩晨三點起來采的茶葉，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兒心意，還希望您不要嫌棄。”

黎蔓放下自己的背簍，拿出兩個印有大公雞的鐵盒，彬彬有禮地放到客廳前的桌子上，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從容、謙恭的微笑。

襯的一旁緊張、局促，手抓著衣擺的黎曉薇像是一個丫鬟。

原本黎爹和蘇母是準備了幾袋自家種的玉米、花生、土豆，這些東西重不說，最主要的是位高權重的周家根本不缺。

沒有拿得出手的物質那就要凸顯出足夠重的心意，炒好的茶葉不僅攜帶方便，而且說出來也好聽，尤其還是淩晨起來就摘采的。

“你們家真是有心了，當年也多虧了你父親，我才能撿回這條命。”周建國目光落在黎蔓身上，帶著一絲讚許以及探究，隨後又看向自己的二兒子，似是在詢問你電話中說的黎蔓和現在的這個黎蔓是同一個人嗎？

周時凜聽到黎蔓這一口流利標準不帶有鄉音的普通話，冷峻的眉眼也跟著一抬，這一路她說的都是家鄉話，還從未聽過她說普通話。